有时我不禁想,是什么样的东西,在那个房间,使主人这样的珍惜,甚至亲自的打扫,不许别人稍动呢。
但这个问题,管家伯伯不知道。
我便想,管家伯伯真是可亲,我问什么他都回答,真是难得的慈眉善目的好人,奴才随主子,于是我便想,这宅子的主人,应该也不坏吧。
具管家伯伯说,主人的事务很是繁忙,白天很难抽出时间来这里,所以便只能晚上来了。但每个月的十五,他总是能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待在这里的。
所以,我对于那个主人,也有一点儿同情。这样的繁忙,还要抽出时间来这里,真是个重情的人。
这月的十五,那个主人每月必来的日子,我早早的爬起来准备,决定做一个尽责的忠于职守的好奴才。可惜,不知是我幸运呢还是命好,等待了一早,他居然没有来。那便不用辛苦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怅然,本想好好看看他的样子的,想了解是个怎样的人,被管家伯伯夸得那样的好。
什么温文儒雅,博学多才,高贵典雅等等,总之,什么好听的词都用过,特别是这个“雅”。
我便想,究竟怎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雅?
待得夜晚躺在床上,将将入睡之际,却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惊醒。
不是敲我的房门,而是有人在敲别院的大门。因为别院建得偏僻,远离宣泄的都城,所以这里的夜晚便比较的宁静,以至于稍微的一点声音,也很是响亮。
一会儿便听到老管家跑动的应声,接着是一声吱呀大门开启的声音,然后是一顶轻便的小轿被缓缓抬入的声音,抬轿的人皆都小心翼翼,怕惊扰轿中的人一般。
小轿吱呀吱呀的晃,伴随着轿中人略重的呼吸声,好像心绪很是不稳。
奇怪,居然能听到那人的呼吸,我又没有开夜视,用法力,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人的心情,甚至带着沉重的悲哀,十分的难过。
不禁披了长衣,离塌而起,循着那沉重的呼吸追寻而去。
听得出,轿夫将那人径直的送入一处院落,然后静静的离开。而那人踏入的房间,正是这别院主人禁止别人踏足的那个地方。
于是,我知道了,那个沉重脚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别院的主人,怪不得管家伯伯未问一声便放人进入,早该想到这点的。
但是,我站在院门的入口,犹豫。听得出那人很是孤单,也很是难过,因为我了解孤单的感觉,对难过也不怎陌生,所以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
这样贸然的闯入,未经允许的行为,似乎稍欠妥当,也不是礼貌的行当,但我却无法忽视那种想要安慰那个人,想要给予那个人帮助的想法。
只是稍作犹豫,我便果决的踏入了那个院门。
但是看到站在院中仰头向天的人,我的瞳孔不禁一缩。
明明……明明是感觉到一个人的啊,为何还有别人?又为何是他?
我望了一眼房中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房中带着悲伤气息与痛苦的那个人,便是他啊。
其实,早该想到的,早在管家伯伯总是提起他的话语中,在这别院的一草一木熟悉相似的景色中,在踏入这个小院的第一步时看到的月牙形的小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