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振人苦笑道:“我想王大人也应明白这其中纠葛。”停顿一下,“更何况,如今要论朝野中有哪位大人的话最能让当今圣上采纳?自然是非大人莫属!”
哪个人不喜欢戴高帽子?何况十分明白皇上和萧王之间微妙的王明然。
他清楚萧振人说的是实话,考虑到只是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就可做个大大的人情给未来的萧王——至于皇上采不采纳他的意见,就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中枢机可以决定的了,当下一口应承下来。
“好,那小侄就在家中等候大人的好消息了,还请大人多多费心。”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这是小侄无意中收购到的,听闻大人对此颇有研究,特地带来给大人消遣用的。”说完,双手递上。
中枢机笑眯眯的接过,也不打开,把萧振人主仆二人送至府外,见马匹远离后,才打开手中卷轴——王羲之的真迹!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直道小王爷会做人。
骑在马上,回头看骑在另一匹棕色大马上,十六年来没有离开自己一步的果果。见他脸色发青,猜测大概是自己午时纵欲造成的恶果。
萧振人心中闪过一丝茫然,知道身边最贴心的人就是他,知道一直在为自己默默付出的人是他,知道自己不管对他作出多过分的事,也从来只有默默忍受毫无怨言的人也是他。
在这世上,如果还有值得自己相信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果果。
但是没办法!他不得不对果果保持冷酷的态度,如果习惯了在乎日里对他温柔体贴,就会在别人的面前无法掩饰。如果让他的敌人知道果果对他的重要性进而伤害他,那他宁愿让所有的人误会,他对谁都是冷酷无情,包括他的果果。
硬生生掐断对果果的怜惜之情,重整脸色,朝著厌恶万分的萧府行去。
回到萧府,刚人“任心居”的院子,南屋老夫人便差来丫鬟请少爷过去。
萧振人一皱眉头,看都不看一直红著脸偷偷打量自己的丫鬟一眼,“回禀老夫人,等下我就过去。”
“是。”丫鬟福了二福,转身回南屋覆命。
“既然如此,少爷,那我告退了。”壮果忍著痛楚,弯腰向少爷请命。
“嗯。”
壮果正准备离去,突然,“拿著这个!我可不想下次要用的时候不顶事。”
不太明白,呆眼看向少爷,被扔过来的东西砸中脑门。“啁!”捡起一看,是个瓷瓶——还好没有摔坏,壮果仍旧不解其意。
“给你治小菊花用的。”少爷恶毒的解说,看他红透了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不由得心情大好。
颤抖著身子,壮果红著脸离开“任心居”的会客厅,拖著脚步回到位于“任心居”一楼左侧自己的屋内——为了方便住在二楼的少爷随时使唤,他并没有住在下人用的北屋。
坐在木板床上,握著手中的瓷瓶,,壮果不知该不该打开来用。想到少爷恶毒的话语,不由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涌到了脸上一样。
好半会儿,他才犹犹豫豫的脱下裤子,端来早上用剩的冷水清洗下体,还有染血的衬裤。打开瓶盖,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看来是好药。红著脸,以别扭的姿势给那见不得人的伤口抹药。
顿时,原本火辣辣的伤口变得清凉,不再疼得揪人。壮果握紧手中的瓷瓶,傻傻的暗想:少爷虽然嘴巴坏了点,但心还是好的,虽然现在变得冷酷不易亲近,那应该也只是环境使然。
作为少爷的贴身仆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少爷的苦。
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没有母家的人作支撑,又有大少爷虎视眈眈,老夫人和夫人又想著法子挑他的毛病,而老爷也只会加重他的功课,根本就没有人去关心他的生活和心情,除了自己。
他不怕吃苦,哪怕吃再多的苦,只要他一直珍藏心中的小老鹰有展翅高飞的一天,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不会在乎。但……如果少爷可以换种让他吃苦的方式,他会更高兴。毕竟作为一个大男人,为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子打开双脚,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萧振人穿过主屋后的中庭,来到老夫人所在的南屋。通过中庭,可以到达伯父萧治孝及其子——大哥萧振祖,二哥萧振善,小妹萧玉琴所住的东屋,萧治孝另有两个女儿,已分别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