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来到偌大龙床边的帝王小心地将小皇子放到床上,对早已在一旁等候的黑衣,广袖边绣了与帝王身上有同样兰花的女子?几景道:“如何?蛊是否渗入他的体内。”几景看了看婴儿,再看向有着一丝慌乱的帝王,笑着道:“哟!师兄,你会不知道?”
瞪眼在口吻上大不敬的几景,帝王这时才发现自己干嘛需要一个比自己能力低的人来帮忙呢?用一丝灵力检查完婴儿的身体状况后松了口气。偷笑了下的几景,伸着脖子悄悄至今都安静的小皇子问:“师兄,你还没说师侄的名字呢!”
帝王微蹙了下眉,随即道:“濯染,朝洵濯染。”顿后,原本还存着一丝温情的凤目冷若冰霜:“皇后一家妄想借着操控濯来夺取朝洵氏王朝……哼!”几景严肃的点点头,问向帝王:“皇后如何处理?”
“今夜知晓或者听闻此事之人全部抹杀,皇后,难产而亡。”
冷冽的声音让相识他许久的几景都感到恐惧,偷瞄眼熟睡的濯染,有着丝不赞同的道:“似乎牵连甚广,会打草惊蛇……”但在帝王的一记冷刀下,只好安分地消失去做下达的命令。
待到几景消失后,帝王眼中的冰冷瞬时间瓦解,伏□柔和地看着濯染,眼中的笑意异常的浓郁:“濯,濯……我等了你好久,终于等到了……谁也别想将你夺走……”
微凉的手,有着比荷花玉兰更加清甜的味道。
“濯,我等你百世了呵……”帝王满足地一笑,亲吻濯染的眉心,抚在他脸上几近透明的指尖散发出七彩的光膜包裹濯染细小的身子后深入他的体内消失无踪。
帝王幽蓝的眸子里笑意如同涟漪般扩散,无边无际。
一开始,帝王以为只是婴儿初生比较虚弱要休息,可是随着濯染睡着的日子越来越长,帝王原本还隐含着一丝期望的心如若堕入千尺寒冰,眸中的笑意早已消弭在曾经的喜悦中。
阴历四十九年八月,属于夏季特有的空里,闷热宛若紧缠血液里的恶魔。
皇宫
千染殿?帝王寝殿?御书房
空气没有一丝的流动,明明该热却冰冷得渗人。
平地上跪着数个年级不一的御医,苍白的面色似乎比帝王的纯雪般色泽的银发都还要纯净,还在隐忍着颤抖,紧低的头颅仿佛再也无法抬起。
站在一侧的几景看眼对面穿着墨蓝色长衣,长得俊美的男子?月落王朝四王爷之一的莫王爷?朝洵空夜寒,眼神里似乎在示意他开口讲话。空夜寒回瞟几景一眼,忽而移到几位御医的面前,作一揖后不卑不屈地道:“皇兄,此番拿这些御医出气也无济于事,不如再想他方医治九殿下方为上上之策。”
几个人见他开口,都不禁心里大大感激,就连几景都投以感激的目光。
上位的帝王闭了下双眼,伸手示意几位御医退下,起身侧视着空夜寒道:“随朕来,几景你继续处理那些事。”
那些事几景自然是明白指什么,用力点点头。她本不想对皇后党羽这般决绝,可是如今濯染的状况令她忍无可忍。于是几景随着几位御医一同离了这千染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2、空陌:第二章 ...
跟随着帝王入了甚少能让人进入的帝王寝室。
空夜寒看着床上被至上结界保护着、已有三个月的长殿下?濯染,走至床侧近看着那张满是稚嫩的童颜,唇角微勾露出极为妩媚的丽颜,覆而转头看向坐在窗前软塌的帝王道:“这人便是你一直寻找的?”
帝王幽蓝眼眸里划过一丝暖暖之意,随即又被悲哀染色,手肘置于窗框上,手背托着侧脸道:“可,却被朕的一时疏忽而……而害成这样……”
散成空气的叹息如无形的羽衣将帝王紧紧包裹。
心头一颤的空夜寒走至帝王身旁,伸出双臂轻轻将他揽入怀中,鼻尖轻抵那比丝绸更胜的颈子,轻叹息:“与你无关,那啊……是意外,无需自责,这般的你太过脆弱。”明白他话中意的帝王展露笑颜,当中勉强怕是连情感的亡灵族都能轻易的可看出,用空闲的一手拍拍空夜寒的手臂,目光悠远犹如沙粒般道:“话可不能这般说……夜寒啊,若因自己的疏忽让他从此消弭……我岂能推卸责任,如何能……”
那么长的等待,帝王早已无力再负担一次。垂下的眼帘遮掩帝王眸中一闪而过的那份脆弱,同等的,帝王也绝不会在他人面前,尽管这人是最亲近的兄弟露出自己心底深处的丝毫真实。
深深叹口气的空夜寒松开双手,看眼床上的濯染,再看向帝王一头如雪长发,如呢喃的梦境般道:“是余蛊入侵,在这结界的帮助下……不出七年自会苏醒。无需忧心,若七年未醒,我自当以命相交。”帝王动了动长长的银色睫毛,下秒坐于龙床边沿,心疼地轻抚着濯染的睡颜朝空夜寒道:“如此,劳烦夜寒了,还有枢天明那儿……”
“天明那处我自有法子说服。”空夜寒看向窗外银色夜景,单手负于身后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只是……他之于你,喜则天下太平,厌则悔你所有,天下大乱。数百年前的预言非儿戏。他……终究是背负着那样身份的存在。你不想清楚么?”
知晓他好意的帝王却寒下了张绝色容颜,冷而淡漠地看着空夜寒道:“若非他,月落王朝与这片大陆早已生灵涂炭。朕亦请国师谨记。你应知晓些许我与他之间的曾经过往,请慎言。”
那预言,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