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栽了还不算,他想让这个牵扯自己心神的人跟着他一起栽。
所以他温水煮青蛙似的对东方不败好,一步一步的接近他,直到看过任我行,地牢一行后,东方不败才松动起来。
苏灼言知道他的迟疑,但东方不败又何尝不懂他的接近。
两个人就处于这么心有所感,又互相放任的状态。
现在,苏灼言不想再装下去了,他的心早在很久之前告诉了他答案,而现在,也只是直视罢了。
苏灼言微微松开紧抱东方不败的手,低下头来直视对方,声音哑到对方听不清的地步,“东方,你就告诉我,你对我是有好感的吗?”那双眼睛盛满希冀,好像天上的星子悉数落入其中,星星点点的,哪怕在天色渐暗的时候,也让东方不败看了个分明。
好感?那是当然有的。
如若不然,东方不败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会一次次地在一个人面前袒露脆弱,而这人却好生生的活着。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说明苏灼言之于东方不败的特殊了。
就像之前苏灼言察觉到的那些一般,对待苏灼言,的确是第一个,且是唯一一个。
身体的残缺对于东方不败是禁忌一般的存在,但东方不败却不惜以它为话题,试探苏灼言的态度,他虽然刚相识时就察觉,且并不在意,但对一个陌生人的态度和东方不败所要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他东方不败想要的,从来宁缺毋滥,也的确胆大,宁愿重新把自己的伤疤掀得一个鲜血淋漓,也要求得这个男人的态度。
就像任我行之于他,就好像是深埋于心底,永远不打算拿出来说一样,以东方不败的心机,如果不是自己露出破绽,那么谁能知道任我行是被他关在西湖底下一关就几年呢。要知道就算他的亲生女儿也没有对此产生怀疑。
因此东方不败一回来就透露了任我行和他的关系,仔细想想这是完全没可能的。而理由,不是什么让任我行痛不欲生,仅仅是想要探到苏灼言的态度罢了。
看他对于自己昔日的篡位,对于普通人来说所不齿的做法,以及残忍的对自己下得狠手的分毫,他半点不差地统统展现在苏灼言的面前。
就好像把自己由内而外地袒露在苏灼言的面前,你接受了,那皆大欢喜,如果没有,那么东方不败也不会丝毫妥协。这看起来是一场豪赌,而东方不败毫无顾忌地就这么做了。
他本该更加谨慎一点,鉴于有了杨莲亭那样失败的前车之鉴,但他却没有多少迟疑,一个面对感情踟蹰地止步不前时又能充满勇气地斩断自己的后路,这不知道是个什么特性。但难以否认的是,东方不败骨子里就有那种主动的意味,或者说掌握主动权,哪怕知道结果可能不怎么尽心意,但确定了,哪怕浑身碎骨,也要求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