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村民突然想起来说着老淫棍死的时候,就是李吟她娘提出要将人埋了入土为安的。
于是村民便开始流言四起,说她娘不是去田里收稻草,而是去见奸夫去了,还怀了奸夫的孩子云云,李吟跪在衙门前一天,要为她娘伸冤,可县太爷笑着说哪里有冤,还不是你娘跟别人睡了,奸夫做鬼将你娘带走了。
他爹听闻此事,脸色也不大好,草草将她娘埋了,将她带到了驿站中住着,一直到如今遇见了皇帝。
她不相信她娘亲会做出这种事,原本明明疼爱她娘的爹爹却在此事发生之后没有再多问过一句,甚至连她娘的墓碑都没,就这么囫囵离开,这更让李吟悲痛欲绝,痛恨起所有人来。
阿团躲在屏障中问道,“公子,真的是鬼将她娘带走的吗?鬼界不是不能伤害凡人吗,否则就入不了修罗道的。”
云隙挠挠下巴,慢悠悠的说,“长了~~成年男人~~脸的死胎~~~~”
有点不寻常。
鬼刹帝传人换来御史大人,将此案交给他来严查真相,李吟流着眼泪朝皇帝磕了三个头,之后便被人带了下去。
日头已经将要落了,今夜只能在此地歇脚,皇帝让人摆了宴席,奴才尽数退下,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外面细流的潺潺水声,云隙从屋子里转了出来,悠悠坐在皇帝对面。
鬼刹帝瞥向暗处,暗卫头晕眼花的靠在墙壁上,祈求下一次真的不要再打他们了。
云隙瞧了眼桌上的饭菜,将阿团拿出来,放在桌边,鬼刹帝沏了杯茶递过去,“云公子今日可在房中?”
阿团心惊胆颤,公子快跑啊,怎么能坐下来!怎么能吃那鬼刹帝的东西!啊啊啊,怎么能和他说话!!
阿团心里天人交战,生怕皇帝要杀了他家公子。
鬼刹帝捏了鸡爪放在阿团面前,说,“这小东西怕孤。”
阿团使劲嗅了两下,翘翘的鼻头下面的小嘴直流口水,可怜吧唧的扶着云隙的小拇指,再不走的话它就忍不住了。
云隙取过他手中的鸡爪放在阿团面前,海椒泡的鸡爪味呛得很,但味道却极好,阿团立刻抱住鸡爪就不松手了。
云隙拧着眉往另一边坐了坐,却仍旧忍不住张开嘴,“啊~~啊~~阿~~嚏~~”
皇帝笑着递上去水让他喝,云隙慢吞吞含着茶水,瞥见阿团啃的正欢,就又啊~啊~啊~阿~嚏~!一口茶水喷在皇帝脸上。
皇帝,“……”
皇帝持着丝帕故作镇静,“云公子好像受不得辣味。”
云隙打喷嚏打的眼泪汪汪,幽怨的看着皇帝,“啊~啊~啊~阿~嚏~~我~不~知~啊~”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嗅到那刺鼻的辛辣味就忍不住。
皇帝见他打的辛苦,屋内有没有奴才,便亲自将桌上几道辣菜全部拿了过去。
阿团跟着那几盘菜小跑到另一个桌子上,蹲在鸡爪中间哼哼唧唧满足的啃起来。
云隙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眼睛发红,水汪汪的,慢慢说,“死~胎~有~问~题~”
“孤正有此意,可凡人应当查不出来,还望云公子相助。”
云隙摇头,想了想,又点头,皇帝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云隙张开嘴,皇帝躲远了点,云隙幽幽瞥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有~赏~吗~?”
“有。”皇帝笑道,“云公子还想要什么?”
云隙仔细想,一直想到阿团啃完了一盘鸡爪,被撑的鼓成了球,想去找水喝都爬不起来,鬼刹帝便捏着茶杯过去,阿团兢兢战战的喝完了杯,眼睛直瞥不远处撑着腮想赏的云隙。
见云隙陷入了沉思中,皇帝便学起他来,不紧不慢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菜,也不催他。
直到满桌子菜被皇帝无意间快吃完了,云隙这才苦恼的慢慢说,“想~不~出~来~”
他也没什么想要的,只要他想了,基本都能得到手的,没什么求之不得的。
皇帝笑起来,“那孤便先允下云公子了。”
“嗝~~~~”
云隙,“……”
云隙,“这~不~是~我~”
桌子上的小刺猬抱着大大的肚子,心满意足打了个长长的嗝,昏昏欲睡,皇帝笑出声,“孤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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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陷蜗!
翌日清晨,御史带人回李吟家中所在之地,皇家车队继续往文白山赶。没走多久便下了一场蒙蒙小雨。
雨不算大,但很是延绵,雨幕密集的遮住去时的路,将皇驾堵在了半山腰的路上。
下了雨,天色暗了些许,灰蒙蒙的天色像入夜十分,大朵乌黑的云彩遮住了阳光,团聚在人头顶。
余卓捏着手里的伞,无视七王走来走去。
“天上怎么又有那玩意儿?”七王压低声音怒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余卓冷淡的瞥他,垂下眼睑,“殿下可再大些声,看看皇帝的暗卫可否听得到。”
七王被噎的不敢说话,坐在马车中听着外面风雨潇潇,紧张的捏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