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用来表演至尊之舞,对月流珠的。”
“那怎样的人才能进去表演?”
“一般来说,功底十分深厚的,或是那些妄想一步登天的。楼主曾许诺,这楼中的人,只要能过滴水观,便可直接面圣,不用经受三九严寒之苦。”
“那么……听大人你的意思,这里是用来挑战的?”
“不错。别看这滴水观唯美至极,却也是凶险异常,对月流珠讲究的是速度和节奏,舞蹈时,会有四面八方的水柱喷涌而出,这时舞者必须及时地踩中所有水柱而又不失风采,若是有一处没有及时踩中,哪怕晚了半分,落脚时水柱便会化为利刃,将你的身体割破刺穿。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了,滴水观只有一人挑战。”
雀仙不禁唏嘘,“那个挑战的人呢?”
“身中数刀而死。”主审官顿了顿,“因此,在他之后,更没人敢来挑战。”
“哦。原来是这样。”雀仙咕噜着眼睛,“那么,那颗大大的泪滴,为什么是透明的呢,世间还有这种材料?”
“呵呵……”主审官轻笑着称赞,“姑娘你刚来便如此眼尖,说话时又带着几分机智和灵敏,我敢肯定,这玉琼楼日后定有你的一片天下,告诉你也无妨,制作这泪滴的材料乃是重华真人自南海取来,的确是旷世至宝,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这材料的名称。”
“那、那个重华真人也没说过吗?”
主审官摇摇头,“没有,那时他也不过受楼主之托去寻找打造这滴水观的材料,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名字。”
“唉,算了吧,也只是好奇,没必要非要知道啦。”
“前面就是欲水阁了,云姨就在那里等你们。”主审官领着五人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小道,尽头处停下脚步,“到了。”
原来三十九层高楼后面,这座颇具闲情雅致的别院是云姨的地盘。
“那……”雀仙双手盘胸,作思考状,“主审大人,你们楼主住在何处啊?也在这楼内住吗?”
说实话,雀仙觉得这个人挺神秘的,造访玉琼楼多次,竟从未遇上,不仅腰缠万贯,地位显赫,还如此低调……
外界之人只道见过云姨,见过楼主的恐怕屈指可数。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楼主喜欢云游天下四海为家,所以若非选拔面圣者的大事,他一般是不在楼内的,所以,大多时候云姨便是这里的主。”
“哦,我知道了,主审大人谢谢你,我们这便去拜见云姨。”
“好,这边请。”
在那雕花的门前,主审官轻叩三下,才道,“云姨,新一批的人给您带过来了。”
屋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女音,“进来。”
主审官推开门,雀仙便打头走了进去,云姨放下手中的茶,望过来时恰好对上骨遥的眼睛,那是雾一般迷蒙的双瞳,但在那双瞳之中又有着清晰而又绝美的颜色,叫她差一点弄翻杯中的茶。
主审官恭敬地道,“云姨,人给您带来了,小的先退下了。”
云姨定了定神,才道“去吧。”尔后看向骨遥,对如此惊艳之人甚是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骨遥上前一步,谦恭地道,“我叫骨遥。”
“怎么写?”
“骨头的骨,遥远的遥。”
云姨点点头,从那五张纸里找出写有‘骨遥’二字那张,看了看才道,“是个孤儿?”
“嗯,自幼父母双亡。”
云姨听了,叹了口气,“那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吧,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生活贫苦之人。”
“嗯,不算太苦,我从小习舞,也便是靠跳舞养活自己。”
“嗯。”云姨并没怀疑,只是看向雀仙,“你呢,叫什么?”
“哦,我叫阿丝,丝绸的丝。”
云姨又从剩下四张里取过雀仙的来看,“你也是个孤儿?”
“是的,我跟骨遥是同村,自小相依为命,我们一个弹琴一个跳舞,靠做民间艺人为生。”
“嗯。”一切天衣无缝,云姨还未表示怀疑。
又问过另三人,了解新人的大概情况后,云姨便道,“你们先留在这里,五日后进行复试,且去好好准备吧。”云姨说罢,便向着一旁的侍女道,“带他们去住处。”
“诺。”侍女走到众人身边,“请随我来。”
开了门,老远便见有人向着这边过来,走近了,骨遥才看清是公输静安,他穿一身明黄色的舞服,神采飞扬,雍容华贵,眉心一点朱红,颇具几分妩媚之气。
“站住。”
“舞仙大人。”侍女行礼。
“这些人是新招的?”
“是的,云姨安排他们去住处等候五日后的考试。”
公输静安听罢,便迅速将目光投入人群之中,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坐在舞仙这个位置上已经两年,本来早就入宫面圣了的,只可惜最后的比试时都输给了新人,就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这次也绝不允许,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因此,看见新人分外眼红,更何况他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他。
骨遥,穿一袭大红的锦袍,黑长的头发如月光般倾泻了一身,玉砌的脸上一双勾魂的眸子,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精美绝伦,有着与生俱来迷惑众生的力量。
只是那双眼睛,不禁让他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你……”他看着骨遥问,“我们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