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歧路慢慢地翻了个身。
裤脚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翻了上去。
他又动了动腿。
更加猝不及防的,小腿突然暴露了出来——无可挑剔的外形,苍白紧致的皮肤、恰到好处的肌肉……
易云舒又愣了一下。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在视丨奸叶歧路吗?
太他妈可怕了!
易云舒甩了甩头,并长吁了一口气,关上了灯。
卧室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他轻车熟路地跳回床上。
不管了,先睡觉!
叶歧路的生物钟让他雷打不动的在6点清醒。
打打哈欠,揉揉眼睛,往旁边一看,他稍稍呆了几秒,接着他挑了下眉询问道:“怎么了?”
易云舒轻声说:“没事儿。”
“没事儿你不睡觉瞪两眼珠子看我干吗?”叶歧路微微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呢。”
一听到叶歧路这话易云舒就不高兴了,他口气明显不怎么好:“没事儿我就不能看你了?”
“…………”叶歧路想了想,“这倒也不是,人长着脸不就是给别人看的?主要是你也稍微考虑一下我好吧?谁大早晨一睁眼睛被人直勾勾地盯着能和没事儿人儿一样?”
“我就能!”易云舒不知道哪来的气性,“要不以后你见天儿早晨盯着我!你看我会不会像你这样儿的反应。”
“…………”叶歧路歪了下头,有些迷茫地问:“哈?”他想了一会儿,高材生的脑袋最近在易云舒这儿总是碰壁,脑回路根本接不上轨啊!他问道:“好端端的我盯着你干嘛?”
易云舒一时语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歧路起身去厕所,正准备洗脸,就看到了盥洗台上易云舒为他准备的新牙具。
他拿起来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崭新的。
叶歧路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洗漱了起来。
在叶歧路洗脸的时候,他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易云舒出门了。
“…………”叶歧路一边洗脸一边无语,这人也够可以的,和外界传闻的简直没什么两样儿,也太我行我素随心所欲了点儿,好歹等他离开了再走啊,就这么把客人丢在家里,毫无待客之道啊……
不过这次叶歧路是误会了易云舒。
十几分钟后易云舒就回来了,手上还拎着新鲜出炉的豆浆油条。
叶歧路正在围观客厅里属于易云舒的各种各样的乐器和设备。
叶歧路轻轻从墙壁上摘下一把精致的笛子,不止笛子本身,甚至连吊坠都梳理得一丝不苟。
——易云舒一开门就看到了叶歧路细细端详笛子的画面。
“会吹笛子吗?”易云舒低头换鞋。
叶歧路如实回答:“不太会。”
易云舒走了过去,“你二胡有点儿出神入化,是童子功吗?”
“算是吧。”叶歧路将笛子重新挂回墙上,“我三岁的时候就跟爷爷学二胡了,后来上学了,同学们笑话我说二胡是要饭的才玩儿的,还要给我个破碗儿让我上街要饭去。”他笑了起来,“气的我就丢下二胡不玩儿了。”
易云舒将早餐放在音响上,也笑了起来,“什么破碗儿,真能臭贫。”
“嗨!”叶歧路不服了,“我骗你干嘛!”
“我没说你骗我呀。”易云舒拿起一杯豆浆坐到钢丝床上,“小屁孩儿的时候都那样儿啊,我以前同学还说我吹笛子的时候像土拔鼠儿呢。”
“哈哈哈哈哈哈——”叶歧路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吹笛子像土拔鼠儿是什么鬼!”
易云舒耸了耸肩,“说是倍儿像肥嘟嘟的土拔鼠儿撅个大屁股啃胡萝卜的傻样儿,气得我见天儿跟他们茬架,笛子都打折不知道多少根儿了。”
“哈哈哈哈哈!”叶歧路扶着易云舒的键盘笑得直不起来腰,后来干脆趴在键盘上了,“撅个大屁股……哈哈哈哈哈哈……”
易云舒的脸上忍不住也染了几分笑意,“有那么好笑么?”
“好笑好笑好笑……”叶歧路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笑”,指着易云舒说,“要不怎么都说小孩子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呢,你不知道有多形象,土拔鼠儿哈哈哈哈哈哈,撅个屁股哈哈~”
“…………”
易云舒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总是屁股屁股的……
就不能换个重点?
“do la mi——”
因为叶歧路笑得太欢实,胳膊肘不小心将键盘给按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