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过去按住那绻缩成一团仍像痛苦的想要翻滚的身体,强迫他张开嘴巴,那些细碎的声音从他那快被自己咬碎的唇里溢出来,一声一声击向我的心脏。“兰?我是小穆。你听不听到?”
“你不用叫,他并没有意识。”青瑶把一个碗药放在旁边的冰柜上,“再过一会的今天的就会过去了。”
我用力的压住身下挣扎的人,抬头问,“他怎么会这样?”
“吃了聚寒丹。连续七天,每天八小时他都会是这个状态,原本有意识的后来就没了。”
“这就是那个女人说的代价对不对?!解药呢?给我解药!”
“天下无药可解,还有两天。他醒了你把药喂他吃了。”
两天,也就是还有十六个这样的时辰,抹了抹他额上又冒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结冰的汗,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痛苦才能折磨得这样高傲的人都承受不了,但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我甚至一点也偿还不了。
聚寒丹,听了名字就知道有什么样的效果,子兰的体质虚寒,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我真的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冷酷残忍的母亲。
兰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他的下巴已经被我捏出了红痕,但是除了这样做我什么也做不了,摸了摸那冷的我皮肤都发麻的冰床,把我披着的狐裘铺上去,把他抱上去搂紧他。
他的眼睫上挂着小小的冰梢,像是不堪重负似的颤了颤,然后以一种缓慢得似乎过了一百年一样的速度抬起来,墨子一样眼瞳没有一点焦距。我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低声询问,“兰,看到我吗?”
他眨了下眼睛,没有回答,但是我看到他的眼睛开始聚焦,又叫了一遍,“兰?”
他挣了下没有挣开,“……放开我。”
“我不放。”把他又搂紧了一点,他就像一快冷玉,我怎么捂也没有能把他捂得暖和一点,“你很冷。”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有微暖的气流轻轻吹在我的脸上,“小穆。”
我把头低了一点去听他的话,那浅浅的气息打在我的脸颊边,“我没事……这里冷,你先出去。”
我摇了摇头,说不出一句话。“不要哭好不好。”
他伸手去摸我的脸,我的眼泪却像止也止不住一样拼命的流,我没有哭,我只是想流泪,“对不起,兰,对不起。”
“没有关系。”他疲惫的弯了弯眼睛,“我好想睡。”
我惊醒一样去把他的身体扶高了一点,拍了拍他的脸,“别睡!”
“我不会死的。”他闭着眼睛我辨认不出他的话有几层是真的,只能又摇了摇他,“不要睡,你要喝药,先喝药!”
把那碗药一点点去喂他喝,他的唇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即使我再小心勺子还是会碰到,他只是轻轻的皱了下眉什么都没有说,如果他对我说他痛或者我会更好受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对我总是那么温柔而安静,哪怕只是单单对我一个人。我相信他爱我,比我想象的更爱。
爱的连我自己都有点不理解。
聚寒丹
他腹痛的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意识的时候我试过点他的睡穴,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只有一直痛,从有意识痛到失去意识,然后又被痛醒,反反复复。他手上的虎口有很深的咬伤,一排排的月牙血印。
我给他喂药和一点流体的食物,他看见了我手上的伤,一言不发了半个下午。
那是我等他失去了意识的时候把自己的手给他咬的,他醒着时总是抗拒得太厉害。他已经够虚弱的了,我实在不能连他的下颚也捏伤。
他的背向着我,我爬上床去看他假寐的脸,那些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就像是逆雨飞行的粉蝶细软的翼,给人有种脆弱又寂寞的美感,恶作剧的吹了吹它们,它们便以细微的但更大一点的幅度颤动着,亲了他一口,道,“兰,第七天了,你可以回湘月殿了。”
他闭着眼睛当自己睡着,我笑了笑突然把手穿过他的腋下去抱他起来,他吓的马上睁大眼睛不自觉的环住了我的脖子。“你干什么?”
“带你回湘月殿。”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他的眼神十分坚决,我知道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人看到别人用抱女人的方式抱他,但是青瑶说过他的血液流得不畅,现在根本就站不起来,所以也没有办法,这里冷得连我这个健康的能蹦几尺高的人都受不了,他再呆下去不用聚寒丹自己也成寒冰。低下头去哄他,“别动,就一会,现在是晚上。”
他咬了咬下唇撇过了头不说话,我当他默认了。
其实冰居到望月阁只隔了一个中院,路上除了见到杏儿,再遇到其他的人,可能是青瑶支走了,杏儿是负责兰起居的,走路也目不斜视,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脸型稳定,兰的脸色终于没有向更加惨白的方向发展下去,我暗暗松了口气。
放他到床上后,我的手有一点酸,虽然他的身材属于修长劲瘦那类,但毕竟我实在与高大威猛不沾边,说抱的很轻松简直是扯淡。
帮他盖好被子后我突然想起一样东西,我跳下他的床跑回我的房间,在包袱里找到那个锦盒。
兰睁着眼睛看着我又跑了回来,我给他扬了扬手中的盒子,“你的东西要看不?”
他奇怪的看了下,道,“我没有这样的东西。”
“以后就是你的了。”我把那个漂亮扣子拿出来,想把那戒指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