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将军!”
又有人指著守军中,一个身著银白色盔甲,带著红缨头盔的骑士,拿著一把雪白的大刀,纵马至队伍最前,只听他喝到:“儿郎们──冲────!”就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向敌军。
肉搏战开始了。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守军占著地利之便,埋伏在谷口的精兵策应城门前的主力,对戎里军形成三方包围之势,虽然戎里军士兵强劲有力,但守军战心坚韧,加之准备充分,硬是将戎里军逼退至谷口。守军也不追击,双方又一次陷入胶著。
这回胶著便是五日,守军轮番进城休息,张翎等也未下城门一步,他们吃著干硬的战饭,目不转睛地盯著对面黑压压的戎里,之前的大坑中,被烧死和踩死的士兵,已经开始腐烂,空气总蔓延著难闻的气味。戎里士兵不敢拾回他们的尸体,只是像一匹受伤却伺机报复的狼一般,凶狠而阴沈地盯著守军们的动向。
“将军到底在干啥呢?”御林卫中有人抱怨,“应该一鼓作气,把他们打跑啊。一味地防守,是消耗战力而已。”
张翎想,这大约还是个围魏救赵的故事。故事古老到烂,却极其有用。
戎里军在第六天,突然像潮水一般退去,守军还是坚如磐石般镇守在城门之前。当时天色昏暗,张翎斜靠在石壁上休息,看著门下,军中主将高骑战马,昂首於前,对於无声无息撤退的戎里,他并没有下令狙击,只是冷冷地看著。
那一刻,张翎突然发疯一般思念著赵王。
他意识到这个顶天立地的将军,是赵王原来的属下。他们曾一同抗击国家最大的敌人,百濮。他们并肩作战,惺惺相惜。他不由得遥想赵王,当年纵横驰骋的英俊身姿,那是属於国家的赵王。
守军在当天夜里,开始掩埋此次战争死了的战士。不管他们身前是哪个国家的人,死後都掩埋於萝州一杯黄土。
又过了三天,城外的士兵们陆续回城,他们不再像临战时驻扎,而是变为常规的防守。
一场大战,就此结束,张翎一行人也该启程回京,战後的会议,没人通知他们参加,他们也不知道总结上,参战的将军们是如何发言的。
走之前主将难得宴请了他们。虽然仍是战饭,但起码有酒了。经此一役,他们也积累了最直观的战争经验,对恒州军的战力也有了初步评估。
酒喝到末尾,队长突然对那主将道:“将军是从恒州赶来的,听闻是赵王进言陛下,恒州军心战力皆高於安州大军,因此调将军来此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