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咬牙道:“你这个被人骑的,你再敢辱我爹,你信不信我把你丢河里去喂鱼?”
他忿忿瞪我一眼,随即哈哈笑道:“我辱你爹?你的意思是,你爹和我一样,也是被人骑的?”
我气得要命,挥手给他一嘴巴。
他顿时破了皮相,吐出半颗牙来。
“小兔崽子你……”他大怒。
“活该。”我呸他一口。
他一愣,随即阴恻恻笑了一声。
“不过这也难怪……”他仰头恶毒道,“你爹生这么标致,镇子上早有人说了,他要是不卖字来做娼,保准早就给你娶上了媳妇。”
我突然平静下来,只看住他。
有夏风拂过,吹皱桥底下的河面,吹出细碎的水波声。
然后我一把把他举起来,想也不想就从桥上扔他下了河。
周围惊叫纷纷。有人道:“快!救人!”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我不动,只看着那私娼在水里扑腾。
“我警告过你不准辱我爹爹的。”我朝他道,“是你自己不信。”
然后我撸平衣裳,旁若无人地往家走。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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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我爹正在劈柴。
我赶紧上前:“爹,你歇着,我来。”
我爹回头,看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把斧子递给我,自己蹲在一旁杀鱼。
我爹现在和我话真是越来越少了。
我心里烦闷,便有话没话道:“鱼这么贵,都说吃了能长脑子,我怎么看不出成效来?”
我爹没说话。
我勉强笑着打趣:“爹,会不会鱼是越吃越笨的,你故意让我脑子不好使?”
我爹终是停下,皱眉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又道:“否则为什么每次做鱼,你就只扒饭,从来也不吃鱼呢?”
我爹闻言,无奈叹口气,又低头杀鱼。
我费了半天口舌,扣不出我爹嘴里一个字,我颇感挫败,只好埋头劈柴。
正劈得兴起,有人在外面“咚咚”敲门。
我爹起身去开门。
我只听人声琐碎,半天也不见我爹回来。
我心里担心,便想跑出灶间去探个究竟。刚转身,却见我爹立在门口,沉脸看着我。
“是谁呀?”我问他。
“跟我出来。”他不答反道。
我跟在我爹身后,走进外屋,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怒容坐在桌子旁。
他见了我,怒意更盛。
“刚才与人打架了?”我爹突然回头问我。
我立刻明白过来,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中年男子高声道:“是你家那只私娼先辱没我爹的。你居然还敢上门倒打一耙,恶犬反咬一口……”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与人打架了?”我爹冷冷打断我。
我老实点点头:“可是……”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爹继续打断我。
我只好把长篇大论都咽了回去
我爹已经走到我身旁,又问道:“有没有被人打伤?”
我摇了摇头。
我爹似乎不信,撩起我的袖子仔细看我的手臂。
看完之后他放下袖子,道:“要是身体不适跟我讲。”
我点点头。
我爹已经转身,对着那中年男子道:“诊费药费我赔你,可要我家梁昭上门道歉,那绝无可能。”
那中年男子一愣,似乎想站起身来理论。
我趁我爹不注意,恶狠狠瞪他一眼,朝他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