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谨点了点头,道:“无碍,多谢柳公子关心。”
“那就好……文公子昏睡了两天,想必早饿了吧?我已经吩咐了小二,一会儿就送饭上来,文公子且再躺下歇一歇。”这一番话说得又细致又妥贴,熨的人心里暖暖的。
对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能做到这样,这个人若非是天生良善,否则绝对不简单。
文谨却没心思去想这些了,经过刚才那番计较争论,腰上的伤又隐隐有些痛起来,脸色也并不好看。他客套地道了谢,又躺下了。
“让我看看,伤口没裂吧?”云少康话说得很正经,脸上又恢复了嬉笑的神色。
“没有,”文谨道:“我的伤……”
“是我包的,不要紧,只伤了一点皮肉。”云少康不问自答。
“多谢。”
“云兄,你这两天太过操劳,一会吃了饭,该是去睡一觉才是,我守着文公子就好。”柳焉由走到床前,拍了拍云少康的肩。
“我已无大碍,这两天劳烦二位,实在抱歉。”
“恩公这么说,真是折杀小人!鞍前马后本就是小的职责所在,何来劳烦之说?”云少康笑嘻嘻地抱了抱拳,一双眼又笑成了眯缝。
文谨看了看他笑眼下微微的乌青,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这一顿饭,可称得上是文谨下山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
小菜精致可口,汤清淡鲜美,还考虑到文谨不食荤腥,荤素都是分开的。云少康吃得很没有形象,风卷残云,饿虎扑食都难以形容其威势,简直跟强盗洗劫有得一比。一碗饭不够又添一碗,一顿吃了三碗米饭,总算才摸摸肚皮,打出一个满足而又幸福的饱嗝儿。
“柳兄果然慷慨大方,善解人意,结识柳兄,实是在下之幸啊。”云少康笑道。
“云兄过奖,能结识云兄此等豪杰,才是在下之幸啊。”
“哈哈……以后还要柳兄多多照拂啊!”
“是,是,定不推辞,定不推辞!”
文谨听着这两人酸溜溜地客套假笑,心里实在有点同情柳焉由。照云少康这意思,以后大概衣食住行,都要从柳焉由口袋里面挖银子了。可惜柳焉由又是个爱做表面文章的人,就是心里知道,也绝不会出言拒绝,还要摆出一副欣欣然求之不得的模样来。
多了这么一个会说会走会打架的活动钱袋,云少康俨然如拨开愁云见青天,又打了个饱嗝儿,招呼一声,一步三摇地到隔壁房里补觉去也。
傍晚时分,云少康终于睡饱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去隔壁看了看,文谨换了药人才睡下不久。另一边柳焉由坐在房里,一个人一瓶酒自斟自饮正喝得畅快。
云少康吃饱睡饱,忽然就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柳兄真是好兴致啊。”云少康一屁股就坐到柳焉由对面,乐得好像喝小酒享受的是他一样。
“云兄睡醒了?要一起喝么,我再叫小二拿个杯子来。”柳焉由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听声音大约还有半瓶。
“柳兄也是好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