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你简直就是个恶魔!”吉尔多咒骂着,冷汗浸透了他的头发,他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谢谢。”西蒙做了一个谢幕一般张开双手弯腰的姿势,然后把手里的十字弩别到腰上,轻佻的说,“矮人的秘制爆炸矢只能撕裂ròu_tǐ,如果你愿意,现在出去还能治疗他们的灵魂。去,向他们证明一下信神者的强大吧!”他满怀恶意的笑着。
“脱脱,”他转向猫人,“看看外头,简直就是个自助餐馆——虽然档次低了点,但是管饱没问题。记住自助餐的礼仪——不要留下食物残渣哦。”
猫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咧嘴笑了一下,从窗户里蹿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吉尔多已经无暇去关注消失的猫人,西蒙在他面前抽出一把长剑别另一侧腰带上,又抽出一把长弓和一套箭簇,装备好之后,走到旅店门口,一脚踹开大门,一挥手扔出一个火焰元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吉尔多企图拽住对方的兜帽,可是西蒙先他一步把帽子拉了起来。
“因为我能。”勇者戴上面罩,一闪身也融入了夜色。
……
吉尔多艰难的想要理清头绪。
他努力想帮助受伤的村民,也希望能平复他们的情绪——勇者放出的火元素只对有敌对行为的个体产生攻击反应。
然而根本就没有用,那东西跑到哪里点到哪里,几乎吸引了村民所有的愤怒,最后,它被堵在村子中央的小礼堂里,吉尔多只能一边帮与火元素斗争的村民治疗一边指望能够快点结束。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鼓励他们继续进攻它。”身后的黑暗中,突然传来西蒙带着笑意的声音。
吉尔多强忍着对这人的恶心和寒意,问道:“什么意思?”
“唔……因为它……”勇者的声音突然远去了。
紧接着,被攻击的火元素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猛烈的收缩了一下,接着从核心向外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比矮人的秘制爆炸矢要严重得多。
整个建筑物的墙壁和屋顶都被气浪吹飞,火焰跟随着空气滚滚而来。吉尔多毫无防备的被冲开,狠狠的摔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天空下起了血雨,勇者赤x裸上身,浑身浴血的站在他面前,笑着露出洁白的尖牙——
“会爆炸!因为它会爆炸!”
接着,他仰头长啸了一声,就着血水把留海往后抹去——
“爽!”
望着在血雨中燃烧的村子,吉尔多明白,已经没有人能够生还了,刚刚的爆炸,毁灭了这个村子最后的有生力量。而面前的这个人,则是无论什么样的指责对他都毫无意义,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这么干,仅仅是因为他能。
血雨落到吉尔多的眼睛里,他没有动,任由雨水顺着眼眶流了下去,看起来就像在哭泣一样,讽刺的是,这个画面却伴随着他面无表情的两声冷笑。
这就是被神选中的人。
涅加尔到这个时候才出现,手里牵着影魇和三太子——显然他认为去牵马比阻止一场大屠杀更为重要。
“身为圣堂骑士,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吉尔多几乎是不报希望的问。
涅加尔转头看了一眼西蒙,没有说话。
后者挠了挠脑袋,说:“这也不能怪我,……崽子你说。”
一直悬浮在一边的猫人接过了话头——吉尔多甚至丝毫没有要对这个猫人背后那巨大的蝠翼感到惊讶的意思,到现在为止,勇者和他的同伴所表现出的状态完全不在他的既定认知里。
“嗯,第一嘛,从地理上来说,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村落,很有可能是一个全村路匪的地方。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普通百姓会到城市的高墙后面去寻求保护,而商业往来也会减少,不论从安全还是挣钱的角度考虑,他们都只有变成路匪这条路。”
“第二嘛,”猫人又伸出一个手指,“先前我们遇到的很可能就是路匪,如果真的是巡逻队伍,为什么不马上回来通知村里戒备,为什么还要在路边埋伏下来?刚才没有出手,很可能是因为走近之后感觉胜算不大,于是就借坡下驴顺着吉尔多的话说咯。”
“这些不过是你的推测。”吉尔多嗓音嘶哑的说,杀光别人全村已经够糟糕了,还要给人扣上路匪的罪名。
“是不是你问问他们不就行了?”猫人弯下手指,指着他背后。
吉尔多僵硬的转过头,曼努尔和他的小队正看着他们,火光映照着他们脸上的悲哀和愤怒。
“你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曼努尔质问道,“其他人呢!我们的家人呢!村子为什么燃起来了!”
“不……”吉尔多本能的想要否认,然后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凶手!!!”一个人喊道,举着斧头朝他劈过来。
吉尔多没有躲,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能。
但是,斧头并没有落到他头上,猫人突然出现在对方背后,一条胳膊已经贯穿了他的左胸。
而其他人,则被勇者挨个用弓箭点名。
“第三点,”猫人舔着手上的鲜血,“旅店老板娘卖给我们的派,你以为里面是什么肉?”
作者有话要说:
☆、大精果药丸
涅加尔看着双眼无神的精灵神官,心知他内心的信仰正在受到考验。
没有经过考验的,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