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我不太懂爱情。”临花好生抱歉,“可是我想,你也不太懂。”
“既然是喜爱,就要让对方愉悦。”临花凝视著他,“可是你不能使我愉悦,跟你在一起,我总是很难受。”
“你以前也答应过我,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青君哽咽,很久之前,临花也答应过他的。
“你知道什麽是永恒吗?”临花轻笑,“冬雷夏雪,岁岁荣枯,你都不会变,但那其实是不对的,日复一日的日子太无聊了,我们寿命太长了,所以更应该四处跑跑了,你以後多走走,就会发现其实有很多比我好的。”
“我不相信。”青君慢慢回答。
临花停顿了一下,也学著他慢慢回答:“青君,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你很奇怪,我怀疑你被谁控制住了,你喜欢我喜欢的很奇怪。”
“你最开始靠近我,是为了荧惑,虽然我恨你那麽对我,可是我能理解你,毕竟我也为了魔界杀过兄弟,我们心里总有更重要的东西。”临花看著他,眼神奇怪,“可是之後我就不能理解了,你怎麽可能那麽伤害我,又觉得你爱我呢?你消散我的记忆,跟我情深似海,可是你又利用我的感情去对付魔界,我不相信,你能一边喜欢我,又一边肆无忌惮伤害我。”
青君张大嘴巴,临花直视他:“被你喜欢是件很不幸的事,我真是怕了你了,所以不管是什麽原因,我能不能请你离我远点呢?”
被你喜欢是件很不幸的事……很不幸。
青君眼睁睁地看著临花往前走了,他想追上去,可是他不敢,他想,临花说的是对的。
他觉得眼睛很痒,他用力揉了揉,可是还是很痒,好像那里被什麽东西腐蚀了似的。
他揉著眼睛,茫然地想著,被他喜欢是那麽不幸的是,那麽他又有什麽资格再去想著跟临花呢?
他总是在伤害,无法弥补,很多事情,他都在犯错。
他立在原地,听到天空波涛汹涌,耳畔风起云涌,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了,因为他不敢上去。
眼睛实在是太痒了,他想,简直想把眼珠子拽出来,他立在原地,在指缝间隐约看到远处的三个身影战乱成一团。
他不能再站在这里了,青君甩开落下来的碎石想,他们在昆仑山的脚下,四溢的灵气已经将山震动的崩塌了。
临花受伤了,他该上去帮忙。
乱石纷飞,越来越多,昆仑山的神兽太多,被惊动的四处乱吼,一片混乱。
荧惑的灵力显然是两兄弟之上,青君远远地看到临花受了一掌,跌倒了下去,那里正是山崖崩塌的最厉害地方,挟著金风的神木和乱石直直地就朝临花落了下去。
临花躲不开了,青君浑身冰凉,手忙脚乱地狂奔而去,却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著那块巨石落了下去。
“真没用啊。”他几乎不敢观看,却发现还在远处的临水已经迅速窜了回来,一把抱住了临花,在地上滚了几滚,趴在临花然後用背部硬生生接住了一块神木。
临水嘴里的血喷了临花一脸,青君怔怔地看著,心里空荡荡的。
他发现,其实他跟临花之间,太多间隙,甚至不如临水对临花做的。
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手脚冰凉,会发傻,会害怕,却没有那种决断去拯救,所以他只能被保护。
他往前走了几步,山崖几乎都崩塌了,如此大规模的祸乱,青君都怀疑都会出事,当年共工就是撞了不周山,而如今的昆仑山正是神兽的居所与上三界的接口,如此下去,上三界肯定都惊动了。
如果都惊动了,临花会走不掉的。
他走到了临花先前关照他的西南角,那里有一株银树,挺拔秀丽,枝干与叶片都是极其秀丽的白银,在晦涩的暗青天空下,格外的醒目。
这里果真是被庇护的,他站在树下想,这边不受乱石侵扰,实在安稳。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色的玉印,当年开明发疯时,他亲自把开明封在了昆仑山下,开明在的时候是神兽之首,那麽现在出来,怕是更厉害了。
他呆呆地想,当年他封印开明的时候,开明便对他说:“有一天,你会亲自放我出来的。”
已经背叛了的开明,他当然不会再放出来,他当年想,可是现在,他居然真的印证了开明的话。
他想帮临花,其他的他都不想。
“被我帅呆了?”临水低头亲了临花一口,往後者的嘴里哺进去一口黑血,想了想,又凑上去亲了一口喂了一点,眯起了眼睛,“唉,我好容易将养点精血出来,又送你了。”
“讨厌。”临花捂住脸做羞涩状,血沿著他的指缝下落,将他的下颌都染红了,他的声音却仍然很高兴,甚至还带著三分羞涩,“又被你看穿啦。”
临水抖了抖,擦了擦身上的血,学著他的样子做羞涩状,甚至还翘了一下兰花指:“死鬼,你刚亲过人家的,怎麽就想不负责了。”
青君看著他们抱在一起胡扯,慢慢地笑了一下,临花却不动声色,龇牙笑笑,红的唇白的牙,看起来十分狰狞。
“胡扯,明明是你压我上面的,怎麽著也是该你负责!”
“我不娶你。”临水飞快说。
“我知道。”临花幽幽地一掌劈出去,“官人你春风拂面,想必又有新欢了。”他掩住袖子一笑,长长的袖摆甩出一个奇诡的弧度,打的却不是荧惑,而是西南角的那株银树。
“唉,红颜未老恩先断,官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