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说,你要记得我,记得说不清普通话的我,记得在火车站哭着回去找你的我,记得温柔的我,记得给你做羽织的我,记得每天对你说早安和晚安的我,记得最初不会吵架被你称为“棉花”的我,记得每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我……可你还是忘了我吧……遇见你我明白了自己值得被爱,自己有能力爱,也明白了三分爱人七分爱己,只是没有做到呢,我对你是爱了十分,爱得失了自己,所以才会多想,才会过分在意。遇见你真好啊,我由衷的这么觉得。美好的回忆并不会因为我们没有结果就消失。我不会抱着回忆痛哭流涕,我会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成为更好的我自己,你也是哦。”
何均池写完后,将文本复制到邮箱,收信人选了程峪。按下发送。他揉揉眼角,手背竟然湿了。
我为什么哭了?
他躺回沙发里,深深的觉得自己好贱,明明是自己把程峪逼走的,明明是自己陷在虚假的幻想中,却假装是程峪选择了离开,假装自己很洒脱……
他比任何时候都讨厌自己……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何均池查看了一下邮箱,没有回信,他不确定自己希望程峪回复还是不回复。不回复,也许是直接删除或者看了之后很无语而直接删除了吧。
如果回复,程峪能说点好话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难过起来。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作……
拖着僵硬的身体从沙发上起来,找出毯子披上,但不知道因为气温还是因为心情,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他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动了一下嘴角,本来是想笑一笑,但竟然比哭还难看。真是可怜啊。
何均池花了整整一天才收拾好这个家里他的东西。
程峪还是没有回信,大概真的不会回了吧。我离开也许对大家都好,至少他回来拿东西的时候不会尴尬。
旅行箱放在他的脚边,他站在门口,看着熟悉的一切——程峪的杯子、程峪的书、程峪的稿纸、程峪的外套……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走出这个门,太难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他急忙掏出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两个字,可惜不是程峪,是叶朔。
“喂,你昨天打电话给我要说什么事情?我光顾着说自己的事,忘记问你了,对不起啊。”何均池说。
“行了行了,别跟我客气了。”叶朔知道何均池就这么个脾气,任何时候都要把话说得清清楚楚客客气气,简直没有人味儿。
“我也失恋了。”叶朔说,“咱们还真是难兄难弟啊,哈哈。”
“你不难过吧?”
“怎么不难过了!”
“难过还笑得出来?”
“苦笑啊苦笑,你懂不懂。”
“嗯。”何均池也笑了笑,笑得还是很僵硬,算了,别勉强自己了。
“你还回c市吗?”叶朔问。
何均池看看自己收拾好的行李,本来是要回的,但心里舍不得……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叶朔对他吼;“喂喂,在听吗?”他才回答道:“要回,大概晚上能到。”
“知道了,我去接你。挂了。”
“等等,你打电话给我究竟什么事?”
“反正晚上就能见面,见面说。”
“你这样子我很难受啊,要么赶紧说,要么就别提前告诉我。”何均池不习惯留悬念,他忍不住想去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想起程峪对他说过“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什么事情都要得到确定无疑的答案才满意,很多事情是没有确定的答案”。
程峪……又想起程峪了……他终于顺利的苦笑了出来,笑得眼睛发涩……
“我失恋了,我辞职了,我出柜了。”叶朔说,“大概就是这么几件事儿,你知道了,痛快了吧。”
“你说什么!辞职?出柜?”何均池吃惊得顾不上自己的痛苦,连声质问叶朔,“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才告诉我?”
“也就是昨天的事儿,本来昨天想告诉你的,你情绪不好嘛。”
“究竟发生了什么?”
“哎,说来话长……”
最终,电话里叶朔没有细说,何均池也没有再多问,还真是说来话长,话太长了。何均池有些后悔自己的刨根问底,这下子非但没有阻止他的胡思乱想,反而让他想得更多,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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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6在一次次的被拉黑中,终于不想再去骚扰
叶朔已经辞职一周了。接手他工作的是才上班一年的小岳。
本来交接工作两天就能做完,但拖到现在都没有完成,因为这一周,要么叶朔根本不去公司,要么去了也不开电脑,小岳对叶朔敢怒不敢言,一提到电脑就被叶朔暴怒的眼神吓得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叶朔不敢开电脑,他怕看见已经没有乔羽函的通讯录,他怕自己忍不住又一遍一遍的给乔羽函发邮件。他觉得只要时间够久,他就能够面对,而现在,只是作为过他和乔羽函联系的工具——电脑,对他来说都是洪水猛兽。
才分手那几天,他每天发疯般的给乔羽函打电话、发邮件、申请好友,但都被一一拒绝。乔羽函还将他们有关的全部社交账号注销了,叶朔就是他最想躲避的瘟神。
而叶朔,在一次次的被拉黑中,终于不想再去骚扰。
“叶哥,这个报表要用你的邮箱发给总部。”
叶朔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