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再好的朋友,也总是要有一些隐私的,李冬没多问,就当这个解释成立了,他接受了,然后帮姚远放了洗澡水,又帮他把外衣脱了,问了几遍确定他自己能行,才下楼回了家。
李冬走后,姚远的酒全醒了,坐在浴缸里,滑稽的歪着头,机械式的往身上撩着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里面。
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梦还会再次的出现,真是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控制不了自己的梦境,以前就算做个春梦,里面的人物都不会是康桥,他以为自己真的把这个人屏蔽了,封存了,最后事实证明自己又失败了。
那天一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康桥,他转身走的一刹那,那种感觉告诉自己即使你再躲,你再欺骗自己,他还是那个能牵动你心的人,都不用费什么力就能轻轻的把你抓住,一个背影都会让你心碎不已,何况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他,那怎么可能。但另一种声音又告诫自己不能,既然选择了新的人生,就不要重复来过,即使自己伪装的很痛苦,即使最近很多人又唤回了自己的记忆,但只能代表那些只是过去,人不能死了两回还不长记性,总该有点新的起色吧。
姚远一面自我安慰着,一面又畅想着新的生活,命运已经把他逼到了死角,他有担当但不勇敢,他能左右自己但不能左右别人,他是个心灵极其脆弱的人,虽然外表装得很强大,很不在乎,其实他很怕再次遭受伤害,当然也不想因自己的一时疏忽而伤了别人,就像对梅乔一,还有李夏。
命运兜兜转转的总是绕着这几个人,这让他极为的苦恼,就算生命里多了一些朋友,但也总是和感情刮扯不断,他自认为没和他们搞什么暧昧,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难道他真的是命犯桃花,终生都逃不过这样的劫难吗?
吕沐君的突然告白他不奇怪,他早有感觉,都是同类中人,哪怕一个动作就会知道对方的心思,像李冬和吕沐君,都是对他有恩的人,没有他们也不会有自己的今天。
吕沐君稳重,幽默,成熟,有担当,父母又开明,如果说他心里能放下那个人,那么吕沐君是个绝佳的爱人,他愿意选他,可这不是电视剧,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剧情说翻转就让你大跌眼镜,这是人心,是姚远两次重生后都未能改变的心,能怎么办,一方面不想伤他,一方面又有寻求挣脱的冲动,吕沐君很温柔,有几次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接受他的爱慕算了,可又怕最后伤其无辜,那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姚远就是在这样矛盾的境界里摸爬滚打着,尤其是在康桥重又出现之后,这种感觉越发的折磨着他,让他积郁的闷气总是得不到释放,他不是气别人,而是气自己,甚至气他的生身父母为什么要把他生得这样的多情,即使他不想多情。
他就想消消停停的经营着自己的小店,每天送送外卖,做做蛋糕,闲时约上朋友喝点小酒,不想跟任何人扯别的,然后存点钱,到世界各地走走看看,也不枉来世上走一回,可命运偏要和他作对,不让他消停,难道只有躲到无人的孤岛上才算安生吗?
姚远躺在浴缸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个个人物的影子像放电影似的从眼前飘过,水都凉透了,才发觉自己在里面已经呆了一个多小时了,他站起身披上浴巾,看了一下时间,都后半夜了,算了,睡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
第二天,吕沐君刚来上班,姚远就歪着脑袋走了进来。
吕沐君的白大褂刚穿了一个袖子,那只袖子刚要套,就看到姚远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但又心疼,“这怎么弄的啊?”吕沐君手刚轻轻的碰到脖子,就引来姚远的一阵尖叫,“这是脑袋,不是球,你轻点成不成啊,你是医生,这还用问吗。”
“没事,养两天就好了。”吕沐君没管他继续穿他的那只袖子。
姚远急了,“怎么没事啊,都疼死了,你快给我弄好它。”
“我真没看出你有事儿,还能大喊大叫呢。”吕沐君瞥了他一眼。
“诶,不带这么报复的啊,我这不是疼的吗,不是冲你,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小心眼了,说真的呢,你快把它给我正道过来,不然,我瞅人得这样。”姚远做了一个转头瞅人的动作,把吕沐君给逗乐了。
“呵呵,行了,你稍等会儿,我收拾一下就给你针灸。”
“你快点,要不这歪着脖子多影响我形象啊。”
“这个时候你也不忘臭美,谁瞅你啊。”
“怎么没人瞅,喜欢我的小姑娘都排队等着我临幸呢。”
“你就吹吧,我说今天怎么是个阴天,都你招的。”
……
“姚远,昨天…对不起啊,我冲动了。”在找准穴位扎上第一针后,吕沐君想起昨晚酒吧的事儿,又想了想李冬的话,还是觉得跟姚远道个歉比较好。
姚远低着脑袋,享受着针扎进去的麻酥感,装糊涂的回道:“诶,道什么歉啊,你又没做什么,你说你要我干嘛,我又不会帮忙治病,也不会洗衣做饭,留我在你身边只能是个累赘,不用道歉,我都没当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落枕过,十天才好,那滋味真是没法说。
第120章 再遇邵一周
第120章
吕沐君明显有些失落,他以为姚远会跟他说点别的,类似解释之类的,没想到说了这些他不爱听的,也不见怪,平时姚远对自己不就这样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