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一早知道,他就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失去他。
两害相权取其轻,哪个是轻?
盛轶发现自己一时竟答不上来。
赵宏亮见他盯着他手发呆,端起杯子朝他轻晃了一下。
盛轶把他那杯冰水推过去。
赵宏亮给他匀了点,没敢多倒,手腕轻轻一抖,“当闻个滋味吧,你今天要想住我那去你就喝。”
盛轶摇头,算了,江棋应该知道他回来了,而且他也想回去看看,上次在机场,算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他不想有问题在他们之间这样无端的拖着。
“有好的事情第一个想到你,有好的东西也都留给你,你说的话他都记得,你受点伤他比他自己还紧张,对一个人好,无非也就这样了吧。”赵宏亮对着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为什么看不出来。”
“为什么?”盛轶喝了口才兑了几滴酒精的水。
“就冲你也是这么对他的,你当然看不出这里面的不同来。”他说:“我挺佩服江棋的,真的,连我跟戚楠他们都觉得你是不是对他真有点什么,就他一个人清醒着。”
所以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坚持就准备放弃了。
他对他的一无所知,就是一场等待被放弃的过程。
“老赵。”盛轶放下杯子,看着他,“如果一个人这么对你,你会感动吗?”
“没人会不感动吧,除非对方奇丑无比。”
盛轶:“……”
赵宏亮笑了,“开个玩笑,你又没这问题。”
是没这问题,但他一时也有些困惑究竟是奇丑无比的女人还是英俊帅气的江棋对他有想法哪个更成问题?
“你现在对他,就只是感动吗?”
有感动,但是不是只有感动,这问题在他刚知道的时候,也许还能回答,现在……“我就是不太能想,我想到以前,那么多年他把什么都闷在心里……”
“会不忍心?”
“嗯。”
“感动没什么不好的,你想现在多少女的嫁给男的不就是因为看他对她好给感动的,你还能感动,说明这事对你不是毫无影响。”
毫无影响?
影响大了,他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弯了。
盛轶搓了搓脸,“我现在挺乱的。”
“哪乱了?”赵宏亮把凳子搬他旁边坐着,“你先说你喜欢他吗?”
“挺喜欢的。”这话他对江棋也说过,“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江棋现在这种状态,我没办法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赵宏亮点头,江棋估计也不想要他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他们都看在眼里,要任由盛轶继续伤害他,他们也不会答应,“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他。”
“是在我。”但江棋不肯等他也是问题。
“你有在考虑别的因素吗?社会、家庭?”
“没有。”
那纠结个毛。
“桃子啊。”赵宏亮勾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不是非得等到瓜熟蒂落了才谈感情的,等你把一切都想透了,黄花菜都凉了。”
连老赵都看出来了,现在这盆黄花菜他自己要凉?
“你有想过吗,就他这人,要不是为了等你,放出去有多大可能还单着,我打包票,半分钟都不到,他就被人抢的渣都不剩下了。”
盛轶听他说完,第一反应居然是周时抢他用得着半分钟?
江棋还去相过亲呢,后续他跟那相亲的人有没有点什么他也没法知道。
焦心。
总有眼睛在他身边盯着这点真让人焦的静不下心来。
“桃子你要想清楚。”赵宏亮最后在他头顶叹了口气。
“想……什么?”
“……就想想你自己何德何能吧。”
“……”
盛轶回到家,江棋还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快十二点了,“还不睡?”
江棋回头,“你喝酒了吗?”
“没有。”
“那睡吧。”
“……”
盛轶从他这句“那睡吧”里预见了如果他喝酒了将会被怎样惨烈收拾的局面。
“我房间……还没收拾好。”盛轶说。
“你收拾不好了。”
江棋说着进去倒在了床上,他困的都快升天了,如果不是担心盛轶喝多了要他去接要他照顾,他早睡了。
盛轶在客厅里站了会,放下东西先去洗了个澡,洗完出来他开冰箱想拿瓶水喝,发现保鲜柜子里被各种蔬菜水果挤的满满的,他翻了翻,都是他喜欢吃的。
江棋就是说说的吧,不会真去找别人。
他这样,怎么找别人。
他应该就是吓唬自己,嗯。
盛轶在他身后躺下的时候,江棋是想叹个气的,这一躺把他那点睡意躺没了个精光。
看来是真赖上他这张床了。
当初那句广告词“床垫挑的好,老公回家早”是一点没错。
不过今天不知道是盛轶之前一直没理他让他起了点逆反心理,还是上次知道了他在看那种片,还是对他的想法终于要克制不住了,或者干脆就是因为天太热而空调不怎么给力,盛轶躺下来没两分钟,江棋就感觉到一阵莫名而来的燥意。
热,手脚心都在发烫,尤其当盛轶的气息若有似无的从他背后飘过来的时候,加速流动着的血液在他皮肤下毫无遮挡的沸腾了起来。
江棋想往床那边挪两步,好离那股味道远一点,盛轶的气息对他来说有多致命他不是没感受过,但他没敢动,他怕自己稍微有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