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以前不用盛轶这么没话找话,他都能一头扎进去跟他昏天黑地的聊,每天盯着手机像等肉骨头的狗一样就等着它什么时候响起来。
现在……现在是整个没了心情。
江棋自己都看不过去自己那副废样。
他放下手机,继续开会,只是被这么一打岔,心思怎么都回不到正题上来了。
盛轶说想回到以前还真是为此不遗余力。
他就不难受吗,粉饰过后的太平对他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还是说他的自说自话伤了他哪点自尊,让他这样耿耿于怀。
下班后回到车上,江棋靠在座椅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天太热脑子里被烧成了一块焦土。
他盯着对话框,最后还是回了,两个人都住一起了,难道以后都不说话了吗,他既然答应了,面上总要陪他装装样子。
江棋:几点到的?
盛轶回的很快,跟他这种思想斗争了一下午的人没法比,“中午。”
江棋等了一会没下文了,几个意思,还得他往下想话题是吧?
做梦去吧。
他把手机丢副驾驶上,启动了车子。
陈嵘这两天没过来,也没联系过他,江棋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盛轶住回来的事,别说他们理解不了,他自己现在都稀里糊涂的。
说多了怕跟他一样生不该有的希望,说少了又怕他们担心。
江棋把车停好,拿了东西往下走,盛轶又回了他一条。
盛轶:你晚上吃什么?
尬聊啊。
江棋:还没想好。
盛轶:冰箱里我买了点水果,你多吃点,这两天天气热。
江棋:你在哪里?
盛轶:x市。
啧,好地方,冬天去山里生冻疮,夏天大概要捂点痱子回来。
江棋:伙食怎么样?
盛轶:还行。
江棋:多行?
盛轶:这周我回来,陪我去吃顿好的吧。
江棋:看来是不行。
盛轶:我好像瘦了点,今天在他们食堂的称上称了,分量比以前轻了。
江棋:轻了多少?
盛轶:没多少,跟你吃一顿就能补回来。
江棋有些想笑,一顿饭至于绕了这么大一圈子,看来盛轶对他小气的印象依旧根深蒂固。
不过这种事上,他确实没办法大方起来。
能大方起来的那是傻子。
他放下手机开门,听到了菜下锅的声音,顿时就有些头皮发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今天回来挺早啊。”陈嵘在厨房说:“还以为我这边做完了都见不到你人呢。”
“天热你就别过来了。”江棋换好鞋,“真想做我现在也能炒一两个。”
“那你倒是炒啊。”陈嵘关了一边油烟机,“要不是你爸一天到晚念叨你,我才懒得过来。”
她确实也有段时间没来了,听说他最近经常加班,平时就像个垃圾回收站,这种时候会吃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陈嵘不过脑子都能想到。
江棋在沙发上坐了会,起身去洗澡,出来擦着头发经过冰箱,他打开看了看,盛轶还真的买了不少,里面都快放不下了,连门上都整齐的码着一排毛桃子。
“小盛买的吧。”陈嵘在他身后探头,冷不丁一开口。
江棋吓的立马关了冰箱门,回头又觉得自己这动作有些神经质,像他藏着掖着似的,想着现在再打开,刚那声关门声又显得十足的心虚,他站着半天没动,不自在的咳了声。
陈嵘:“就你还知道吃水果呢。”
江棋:“……”
山顶洞人都知道吃水果呢他进化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了。
陈嵘:“回来了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你爸前两天还担心呢。”
江棋帮她把菜端出去,兜里手机响了一声,他没看,靠在门边等着最后的汤出锅,“妈。”
陈嵘往汤里加盐,勺子在锅边上用力敲了敲,“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棋说:“他没地方去,在我这住段时间。”
“是我想的那样他就不是睡客房了。”陈嵘说:“我没多想,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连我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
“住到什么时候说了吗?”
“这一年吧。”
“那就住吧。”陈嵘说:“要我说你俩本来也不该闹翻成那样。”
江棋喝着莲藕猪骨汤,想到刚手机响的那一声,他拿出来,盛轶发了张照片。
成山堆的资料里一抹扎眼的映山红……烧牛肉面。
江棋手一抖,顿时就有些心疼,喝到嘴里的汤都没了滋味,这东西他自己吃一百桶没事,就是一眼都看不得盛轶吃。
江棋:你怎么能吃这种垃圾!
你身体吃的消吗你吃这种垃圾,刚还说自己瘦了,吃这东西能有什么营养?!
你这么对自己经过我同意了吗,你是真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你值一个车位啊桃子!
不不不,不止。
还有小音响、马桶盖和双开门冰箱啊!
盛轶说周六回来,江棋睡了一个上午等了一个下午都没见到人,正有些烦躁的准备下楼吃饭,戚楠电话来了,“钓鱼去吗?”
江棋:“你最近活动怎么这么多?”
戚楠:“闲的呗,前阵子不刚忙完吗,放了半个月假。”
江棋:“去哪钓?”
戚楠报了个地址,江棋一听就不想去了,都郊区了,这边过去不堵都要一个半小时,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