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后,稍微填了点东西就要去敬酒,像盛轶这样的喝酒废,这种时候是坚决要撇下的,他们当然没把他算在内。
江棋端着酒杯起身,衣袖被人给拽住了,盛轶轻轻扯了扯,“少喝点。”
江棋牌桌上不给他面子,这个时候岂会服软,手一动,毫不留情的挣脱了。
等真正喝的时候,他有保留的避开了一些,不用盛轶提醒他也会注意分寸,所以说酒这个东西,很多时候看喝的人想不想醉,想的时候容易醉,不想的时候千杯不倒,盛轶显然没明白这个道理,以为他什么时候都会把自己喝的丑态百出。
敬到第十五桌,戚楠和王文宇扛不住先回去了,赵宏亮让江棋也回去,剩下三四桌女人居多,不用几杯就过去了。
赵宏亮酒量不如他,这会明显不行了,江棋让他悠着点,剩下几桌就他顶了吧。
江棋再要喝,手腕被人钳住了,盛轶从他手里抢过酒杯,不着痕迹的把他往身后推了推。
盛轶:“我来吧。”
江棋:“……”
江棋彼时最大的感受便是折煞了,传说中的一杯倒居然慷慨就义的来替他挡酒,他想他此时脑子一定热的能炼钢了吧。
他算过这一杯白的下去,要重复多少个问题,又要脑内多少与前未婚妻淫*乱的画面才能缓过来吗!
江棋丝毫不想让他有机会对着自己发酒疯,他抢回酒杯,不由分说的喝了。
赵宏亮大着舌头说:“桃子你回去坐着,你千万别喝,你喝了我还得叫人抗你出去。”
盛轶根本不看他,他紧盯着江棋的脸,鼻翼微动,眼里因为被拒绝而有些微的怒意。
江棋转向下一桌,他以为盛轶会走,结果他像只大狗一样,紧紧跟在他后面,似乎刚那一杯不成,在酝酿下一杯。
江棋要疯,自己在他眼里,不会已经是个酗酒如命的人了吧。
赵宏亮一看不对,赶紧招手让戚楠来拖人,剩下都是自家亲戚,意思意思喝一杯就行了。
戚楠过来拖他不走,只能一手一个,捞上江棋,盛轶很快跟着走了。
回到座位,碗里放着几样管饱的点心,一看就是盛轶给他留的,江棋被酒撑饱了肚子,不怎么吃的下,盛轶却像监工一样,目光如有形的逼着他把东西往里塞。
他们之间有再大的别扭,也不适合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爆发,江棋怕了他了,不管怎样,只能暂且顺着。
晚宴结束后,唯一没有喝酒的盛轶被拉来做苦力,送赵宏亮几个同学回去,江棋以为送完就回酒店了,戚楠这次又把副驾驶座让给了他,他懒得争,坐了进去。
开出去很久之后他才发现,戚楠和王文宇根本没有上车,还在原地等,换言之这趟他完全不用跟着来,可就是一个人都没跟他说。
江棋不禁感叹,他们与他斗,其乐无穷,他与他们斗,其惨无比。
不过也想的通,盛轶是他的软肋,被人恰到好处的捏着,他怎么能不屈居下风。
江棋喝的有点多,不至于醉,他开了车窗,夜风吹着他还觉得挺舒服,
车上有盛轶的老同学,各自聊聊近况,气氛还算活跃,有几个江棋也认识,便装作他和盛轶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起愉快的玩起了耍。
送到最后一个人,车开进去,停在了一条只容得下一辆车过的路上,王文宇的车是大车,倒车就成了问题,那同学便喊他妈出来,沿路铲了几颗菜。
盛轶以老司机过硬的技术,没有殃及周围其他,顺利转了个身,他停好车,跟江棋说他下去打个招呼,顺带帮忙把那几颗菜再种回去,让他先在车上等着。
江棋对他的深谋远虑和忧国忧民表示敬佩,几颗菜而已,哪会用得着他种,他等了一会,憋不住想尿尿。
他开车门,下面黑黢黢的,显然不是路面,江棋震惊了,也就是说这条路窄的开门之后的第一脚是在田里。
黑的实在看不清,田里就田里吧,小心别踩着菜就行了,刚准备落脚,不知道哪里来的第六感,一瞬间给他下面没准是个坑的感觉。
哪会这么巧是个坑?
江棋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尤其他还是个不信邪的人,他果断迈出一步,脚下腾空,身体刷的坠了下去。
一只脚被卡住的江棋第一反应不是哎呦卧槽,而是果然,真的是个坑的大彻大悟。
盛轶在另一边跟同学的妈争执是否要帮她把挖了的菜补回去,而车的另一面,江棋努力在拔自己的脚。
他拔的很卖力,一声不吭。
就在盛轶回来的前一秒,他猛地挣扎出来,迅速坐回了车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靠在座位上。
盛轶:“回去了。”
江棋:“嗯。”
江棋偷偷看自己的伤腿,破皮的面积还挺大,有几处痕迹明显的能看到血在往外冒,似乎还有点疼。
盛轶嘴角一抹笑,“你可以不用跟着来的。”
江棋:“……”
特么是他想来的吗。
江棋:“你想多了。”
虽然这样说,盛轶却没有问他哪里想多了,气氛比之前在酒桌上好了不少。
盛轶:“为什么不让我请那顿饭?”
江棋:“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