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忘吃药了。”江棋瞪着他。
戚楠强行扭住表情,一伸手,“五毛。”
江棋对着手机打字,把那冷笑话记下来,回头讲给一组组长听,看戚楠手伸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硬币放桌上,“不用找了。”
戚楠把硬币拿手里抛了抛,“他问你去哪了。”
江棋抬头,“他醒了?”
“嗯,说发你消息没回。”
戚楠本以为这样说江棋会高兴的,结果他脸上肌肉一块没动,“醒了就醒了,醉个酒还成大爷了,我睡觉去了。”
“你还知道他醉了,你跟个醉酒的人闹什么别扭。”戚楠苦着脸,故意从嗓子里憋着哭腔,“可怜啊,都这样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身边没有,魂里有,江棋果断关了门。
躺下后,他打开手机,微信上有好几条未查看的消息,果然都是盛轶发来的。
还知道问他去哪里。
还算有良心。
他点进去。
“你在哪?”
“我回家了?”
“我怎么回来的?”
“我衣服……”
他大爷!
半个小时后,戚楠撑起身,朝对面使劲喊,“你是在翻身啊,还是在拆我们家床板啊。”
“别吵我。”江棋喊回来,“我翻起身来连我自己都怕。”
戚楠:“……”
盛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过,这一晚他睡的很不安稳,尽梦见自己被钱心蕾打了。
她以前不让他喝酒,说他喝了之后很烦。
好几次盛轶倒在床上,她被烦炸毛了就抄起抱枕狠揍他,揍的盛轶都有阴影了,以为自己被满清十大酷刑轮了一遍。
事实上他也很少喝,有时候工作上躲不过了,喝一点,谁知道喝完就挂了。
这么不胜酒力,他也很无奈。
早上他很早就醒了,洗了澡,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头发炸成一颗饱满的蒲公英,江棋推门看见他,想笑忍住了,板着张脸去收拾。
盛轶游魂一样跟进去,“我昨天……是不是烦你了?”
何止是烦。
“你今天还上班吗?”江棋问。
盛轶摇头。
“那记得把床单洗了。”
“我吐了吗?”
“没有。”
“……哦。”那为什么要洗床单?
可能是他没洗澡就进去睡了吧。
“你,昨晚去哪了?”盛轶问。
“戚楠家。”
因为不想揍他才躲过去的?
盛轶蛮内疚,所以在喝之前,他特地交待下面的人,要是断片了就送他回自己家,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弄的,居然又回来了。
盛轶穿着睡衣,骨头泡过醋了,软绵绵的靠在门框上,看江棋走来走去,“我是不是还问了你很多问题?”
“打住。”江棋忙制止他,“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这个时候盛轶要再跟他叨比他那件衣服的事,他真能抽他。
“哦。”盛轶看他不怎么笑,猜想自己昨天晚上可能真的挺过分的,他不敢说话了,低头含胸,尾随在江棋身后伺机讨好。
江棋一再警告自己兜着的那半点脾气也没了,“我去上班了,今天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我已经醒了。”
说是醒了,可眼睛里都是血丝,眼皮耷拉着起不来。
“早饭准备吃什么?”
“现在还没胃口,等有了我自己下楼,你上班去吧。”
“嗯。”江棋拎着东西走到门口,换完鞋,转过身来叫住他,“盛轶。”
盛轶刚要往沙发上栽,听见江棋喊他,腰腹用力,重新直起身,回头,“啊?”
“你以后回来,能先告诉我一声吗?”
他会这么说,说明他在意这个事,盛轶听懂了,“抱歉。”他笑,“下次注意。”
江棋还想说什么,想想又没说,转身关门走了。
下午听王文宇和戚楠在群里八卦,才知道今天是盛轶大学室友结婚的日子,他和赵宏亮都要去。
为了这个回来的?
那今天早上为什么不说,就因为他没有问他怎么安排后面两顿饭吗?
室友结婚又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吗?
江棋还把他车开走了,这么大坨东西不见了,他也不问声。
盛轶去哪,什么时候回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多过问,毕竟他只是在他这里借住,不归他管。
但一个屋檐下,出去进来说一声,难道不是对彼此最起码的尊重吗,江棋无意窥探他的隐私,日常行程却不包括在内,何况他们还是朋友。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想,他们四个人里,他希望盛轶对他能有那么点不同,现在看,是挺不同的,他连最基本的在意都没有,想到这点的江棋,无法抑制的有些失落。
盛轶是把他当朋友的,这点江棋不怀疑,只是当了最普通的那一个。
加了一会班,临下班前,赵宏亮给他打电话,说盛轶今天不开心。
“怎么了,滑板鞋丢了?”
“……”
江棋不跟他开玩笑了,他怕盛轶是因为他今天早上的态度不开心,便问赵宏亮怎么回事,有多不开心。
“比滑板鞋丢了还不开心。”赵宏亮说:“遇到王超了,坐一个桌。”
好吧,那个鸡婆。
“然后呢?”
“被羞辱了,狠狠的。”
江棋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超以前在他们学校追过一个人,追的差点疯魔,而这个人后来成了盛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