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哥,我这次便是随他进入九重陵的,这次历练我也会随他一起行动。”说到这里,容丹桐露出了灿烂张扬的笑容,“不过你人看起来挺不错的,若是出了九重陵后,我们不是敌人,就一起去喝酒。”
陆长泽合拢掌心,将玉牌光芒握住,垂眸道:“看来我不用说第三点了,你已经先邀请我了。”
之后两人也没人说话,静静听着夜间风声。
待天际露出一线白色时,青袍道人向容丹桐告辞,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陆铭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吹了一晚的凉风,就瞧着他家公子和美人相伴,有说有笑,心中不由有些悲切,少有的想起了他那些师弟师妹们。
至少陆华西在这里的话,肯定将自己打扮的宛如月宫仙子,对着陆长泽嘲笑:师弟,看看你这个追人的德性,连个毛头小子都不如。
没错,也就陆华西敢这么跟陆长泽说话了。
青袍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出声:“师兄,久等。”
陆铭没瞧见他身边有人,不由奇怪:“夜姬那个儿子不在?他拒绝你了……不对,他不答应,你也会把人抢过来才对啊。”
陆长泽答道:“此行危险,我……不急。”
陆铭表示他明白了,现在有事,不急着抢是不是……
——
朝阳已经升起,然而一处山林中,却依旧是黑压压一片,鬼怪游走,身上生成的怨气凝聚成雾,将树木间透过的光线遮挡。
此刻这些鬼怪似乎很是暴躁,不停的在树林中飘荡,偶尔碰到一起,甚至会相互吞噬。
而引起这种暴动的,则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容岫玉抱住容裕,将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时不时给他喂上一颗丹药。她的动作并不轻,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意味,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动作。
然而容裕的情况依旧非常不好。
“啊——”无意识中,容裕痛苦的声音溢出唇角,他不由滚到了枯草地上,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他彻底不顾形象的打滚,手心下意识握了一手淤泥。他的脸被容丹桐揍了好几拳,又是破皮又是青紫,还沾了淤泥,但是此时他的皮肤全部变成了青紫色,反倒不那么明显了。
容岫玉咬了咬牙,强硬的压住了他的手,又一次将丹药塞进容裕的嘴巴里。有几只鬼怪忍受不了诱惑,扑上了咬住了容裕的大腿,这般动静反而让容裕的神志有一瞬间的清醒。
“我,我不想死……”
容岫玉上前将几只鬼怪捏死,握住了容裕的手臂道:“你已经掌控不了万鬼城了,回去求母亲毁了它,你自然不会死。”
然而这些话,容岫玉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反噬带来的痛苦太过可怕,容裕被容丹桐殴打连哼都没哼一声,此时却全无理智的在淤泥上打滚。
他输给了容丹桐,被容丹桐引出了反噬,此刻只能痛不欲生。
容岫玉站起身,目光冰冷。她这次出门带了两位仆从,容裕带了一位,可是此刻却只有两位回来了。
“廖老呢?”她问。
其中一位奴仆伸出手,露出其中的东西。
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后,即使是容岫玉都不由露出惊骇之色。那是一个人形元婴,非常虚弱,自动陷入了沉眠中。
“我让他去杀了那个青袍道人,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容岫玉眸光闪动,声音有些干涩,依旧不可置信,“在法力被封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毁了一位元婴修士的肉身……”
第68章
青袍道人手中的九重玉牌灵力已满,便离开了此界。容丹桐看着面前的一套茶具,想了想后,便收了起来,然后去寻了容渡月,说明了此事。
毕竟他们非此界之人,迟早要走。九重陵的机缘,更是不容错过。
容渡月乍闻此事,不由有些惊讶。短短几日相处,他对那位虞国国师自有自己的见解。那人行事看似风雅坦荡,却至今尚未露出真容,连同称呼也是以道友相称,实在让人难以相信。然而他如今不告而别,反而像是他多想了一般。
容渡月默了默后,将九重玉牌拿出,玉牌中浮动着灵力的光芒,但是要带五人离开还是差了些。
“把两国议和之事解决后,应该够了。”
容渡月当即决定离开丰城,又一次前往虞国国都。
离开之时,马小庞准备了马车和侍从。马匹神骏,侍从也是矫捷健壮,看的出用了心思。
容渡月直接踏过,余光都未斜一下。
容丹桐叹了口气,表示拒绝,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来:“我们要吹吹风,马车这么闷不适合我。”
马小庞笑嘻嘻的说:“我早有准备,早有准备。”
驾驭马车的侍从上前,木盒中是叠着整整齐齐的黑色布料,容丹桐捏起一角,发现是六套斗篷,可遮风沙。一时间容丹桐觉得,马小庞就算被人夺位了,依旧能够活的舒适。
杀了多可惜啊……
马小庞凑过来,笑容可掬的问:“国师大人呢?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容丹桐面对着这张脸,笑道:“国师乃天上神明,此番功德圆满,已经上天了。”
马小庞:???
容丹桐抱起了斗篷,给另外四人扔了过去。容渡月系上斗篷,几个跨步,便只见荒地上杂草向一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