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舟在经过通道时,被怪物撞上了船身,虽然大体无事,但是一些地方多少受了些损害。
容渡月踏着细碎的木片去寻容丹桐时,发现正靠着一面栏杆盘膝打坐,他闭着眼,似乎正在恢复体力,容渡月一时也无法分辨他是喜是怒。
可是他记得他从小养大的弟弟是个骄纵的脾性,喜欢起一样事物时,谁也不准碰,可是他抛弃一样东西时,也格外的快。经常闹得容渡月恨不得揍几顿,可是打了一顿不仅不解气,还要花出心思去哄他。
这次容丹桐陷入困境,容渡月克制着一肚子的怒火,回去打算好好治一治他这个臭脾气。
可是当他靠近容丹桐时,却在他面前三步之处停下了脚步。
正在打坐的容丹桐睁开了眼睛,他有一双极为漂亮fēng_liú的眸子,此刻定定盯着容渡月。黑色瞳孔极为清澈,将容渡月以及他身后被浓雾笼罩的天际清晰的倒映。
可是容渡月却被这样的目光怔住。
“丹桐。”
“我想问一问……”容丹桐声音有种破音的沙哑:“如果要撕开天障之地的屏障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金丹,元婴,分神还是渡劫?”他一字一句求证般问道。
容渡月答道:“分神,分神或者之上。”
“嗯。”容丹桐应了一声,扶着栏杆转身踏进船舱。他一身灵力不曾恢复,这短短几步都是他硬生生撑出来的。容丹桐疼得全身颤抖,脚步仿佛踩在棉花上。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都不能打败的人,可是在他转身的那刻,他脸上故作的镇定就完全崩塌。
一进入房中,他就忍不住干呕起来,扶着墙吐了半天吐不出,他干脆蹲在地上用拳头砸墙,发泄心中无名的火焰。
手上砸出了血,他抬手颤巍巍地摸了一把脸,手上一片冰凉的水。
他颇为不甘心的想,幸好没人看见他哭成了一条狗。
天色渐渐昏黄,迷雾林环绕的浓雾逐渐浓重,容渡月待休整片刻后,启程返回夜魅城。
灵舟平缓的穿过迷雾林,这一次并没有遭遇任何意外。容渡月扶着栏杆,目光落在渐远的迷雾林,只能看到一片浓郁的绿色。
“殿下。”凌叔站在他身后,将得到的消息禀告:“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次袭击丹桐少主的是第五殿下容裕,然而在迷雾林追杀少主的元婴修士却并不是容裕殿下的人……”
容渡月抿了抿唇:“既然是容裕出的手,那个元婴魔修也不外乎是星月殿那几位的人。”
“那我们要不要出手?”
“母亲不喜这种暗中作梗的手段。”容渡月摇了摇头,提剑的手上凝聚着暗紫色的电花,他道:“他们既然怕我同他们争夺,那日后的排位之战,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在自己的位置上住的安稳。”
见容渡月自有定夺,凌叔自然全部遵从,然而容渡月说完后,就不再多说,而是静静站在他身后。
容渡月身为第五星月殿主,手下聚集而来的人物自然不少。龙三绯娘都是合欢宫出身,而凌叔本名凌海,修为最高,以至元婴中期。
然而他却是夜姬尊者数千年征伐下的俘虏之一,立下契约后恰逢容渡月筑基。不同于被夜姬尊者遗忘的容丹桐,夜姬尊者对这个天资聪颖的儿子倒是关怀备至,见这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青涩少年已经筑基,心中宽慰,就抬手点了点侍立一边的凌海,自此之后凌海就一直跟随在容渡月身边,如今已有数百年岁月。
“凌叔,叶酒她们跟随丹桐也有一段时日,你把回元丹给她们,让他们送去丹桐那里。”
回元丹就是对元婴修士也有用,给一个还未结丹的魔修用实在大材小用,然而凌海还是捏着鼻子应下。
“丹桐既然给那两个少年立下血契,想必很喜欢他们两个,你让他们两个跟随叶酒去伺候。”
凌海接着应下,等着容渡月把这句话补充。
果然,容渡月接着道:“伺候人就该本份些,丹桐还未结丹,不宜过早沉迷色欲。”
“是。”
容渡月说到此处,蹙眉道:“回去后关他禁闭,不到金丹,他休想出门。”
这是打算关一辈子吧?
对容丹桐修炼资质不抱有一丝期待的凌海暗暗想。
“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安排下去吧。”
“是!”
这一年,容丹桐穿越后,首次踏入夜魅城。
而逃出天障之地的魔物怪物在数万年后,首次出现在魔修道修面前。夜魅城最先知道此事,魔修立刻出手,将逃出的魔物怪物赶至道修地界。
几乎无坚不摧的怪物和狡猾贪婪的魔物盘踞在风烟岭,多次肆虐凡间。幸亏三问道宗早有准备,联合几大宗门派遣长老固守风烟岭。人间虽然有所损伤,却未到达无法挽回的地步。
久而久之,修道者称这些怪物为荒尸,魔物为天魔。
在这一战中,本来衰微的道修宗门,反而涌现出数位天之骄子,得到了宗门的大力栽培。
……
小雨初霁,天空被洗的碧蓝,一轮长虹落在天际,人们戴着蓑衣正勤勤恳恳的在水田中耕种。突然地面震动,安详被打破,人们纷纷从屋中跑出,以为是地龙翻身。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有人惊恐的指着长虹之处,黑压压的一片天魔。不过几个呼吸间,荒尸爬过低矮的土坡暴露在一群凡人面前。
在无人制止的情况下,短短数日,天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