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壮派鼓起掌来:“好!干劲十足!”
其余的董事和副总也稀稀拉拉地鼓了几声。
少壮派转身对秘书说:“小伙子说得这几句话很好,赶紧记下来,给主管部门报简报用!”
秘书冷冷地问:“我们是私营企业,哪来的主管部门?”
少壮派说:“嗳~我当了国资委几十年童养媳,斗了半辈子恶婆婆,好不容易一朝脱身,当然要捷报频传,恶心恶心他们!”
赵忱之终于有机会向大家介绍老让,说这是让皮埃尔,青年才俊,法国蓝带厨艺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蓝带厨艺学医于1895年创建于巴黎,是一所世界最早,也是世界顶级的西餐、西点制作人才培养专业院校。让皮埃尔曾经在某某餐厅、某某酒店集团工作过,曾经荣获某年某某甜点制作大奖冠军、某年某某西点大赛亚军、某年某某大师赛评委特别奖等等……
少壮派和董事们轮流与老让握手,口称大师,老让也不懂得谦虚,什么谬赞都来者不拒。
赵忱之又介绍马克,说这是让皮埃尔的爱徒,后起之秀,在西点制作方面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竞争力。
马克早上还因为面和稀了被老让痛骂,此时赶紧讪笑着与董事长握手。
赵忱之终于问:“吴越呢?”
老让正恨着这一茬呢,吴越上班时间无缘无故跑了,人找不到,打电话也不接,于是他声震雷霆地怒道:“旷工啦!”
“有个人旷工了?”少壮派惊讶地问,“在我们这个美好的、新生的、充满活力的酒店?!”
赵忱之的脸色顿时黑得如暴雨前夕,其余人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秘书又冷冷地问:“这个不用报国资委吧?”
人力资源总监铁青花及时地从一个地位较低的副总身后探出头来,满是希冀地说:“赵总,我这次可以开除他了吗?”
吴越掉了几滴眼泪,居然心情好了一些,重新裹着毛毯坐起来,望着车间窗外,天气依旧燠热,阳光白花花的耀眼。
“躺着。”孙江东命令道。
吴越便躺下:“江东,人生还长着呢,对吧?”
孙江东说对,但如果我今天不走,不离开这座倒霉城市,人生估计只剩几个小时。
吴越诗意地说:“从今天起,失业,搬家,逃离,去看大海。”
孙江东问:“我搬也就罢了,你搬什么?”
吴越叹了口气,说:“你想啊,我原先住在那个姓赵的家里,他是我上司,勉强扯上一点儿缘分,赖着不走人家也忍了。现在我被开除了,什么理由都没啦!”
孙江东看了眼手表说:“我要走了,买的是下午两点钟的机票,这里赶到机场还得一个小时。你就在原地等马克吧,他应该快到了。”
吴越问:“这是哪儿?”
孙江东说是一家废弃加工厂的车间,正等着拆迁呢,有一回散步发现的。他提起小行李箱走到门口,坚定地说:“朋友,永别了!”
吴越背对着门躺着,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手臂挥了挥:“永别了。”
第十五章 救兵
孙江东走了,吴越独自等待着。
废弃的厂房空旷而幽暗,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金属粉尘、电焊、机油和锈蚀的味道。房顶是用蓝色彩钢瓦搭建的,显然从一开始就不牢靠,如今已经或塌陷或被吹跑,消失了一大半,阳光从缝隙中直s_h_e 下来,洒在铁灰色、布满杂物的地面上,一副在时代洪流里覆灭的老工业基地末世景象。
孙江东在这个鬼地方放一张床干嘛?莫非他有什么特殊的x_ing癖好?对车间主任有强烈的占有yù_wàng?
对了对了,他嗜好看工业流水线视频,不管是生产食品还是手机汽车,那些舞动的机械臂能够刺激他分泌多巴胺,他不正常。
吴越打了个寒颤,拒绝再往下深思。
许久,他终于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以为是马克,头也不回地说:“衣服带来了吗?我这次被人陷害惨啦!”
得不到回答,他便把头和半个身子转过去,由于逆光,他多看了来人几秒,最后发现是赵忱之。
他立即坐起在钢丝床沿上,把薄毯裹紧,望着别处一言不发。
赵忱之说:“什么衣服?马克只是说你被人绑架到这个地址了。”
吴越没好气地问:“他没告诉你我是被谁绑架的?”
“说了,是陆军总院的专家。”赵忱之新奇地四下打量着这间厂房,“他和那位姓欧阳的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越说:“群众喜闻乐见的相爱相杀。”
赵忱之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往近处走时,他被地上的砖块绊了绊,紧接着又踩到一颗锈钉子,所幸是一颗小螺丝钉,虽然深嵌却没有扎穿他的皮鞋底。
“哎呀。”他拔出钉子,用力扔到远处,“多危险。”
吴越由于头痛,坐了一会儿便重新躺下去,两条光裸的腿挂在钢丝床边缘。
他酷似其母,天生皮肤极白,像大腿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更是白得耀眼;小腿线条流畅,没有碍眼的肌r_ou_块,突出的脚踝也显得很利落,双脚修长秀美,赏心悦目。
赵忱之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想到壁画上的那些欧洲宫廷美少年,想到太阳王路易十四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