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前待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吵架,有时候还上拳头,怎么才半个多月没见,这人就顺眼这么多?
白起也看着他,笑道:“看什么?”
李泽言咳嗽一声:“我只是觉得,你的耳钉挺好看。”
白起摸摸耳朵,“当年你不是还嫌丑吗?”
李泽言:“.…..”
白起的耳钉从高中时就一直戴着了,和李泽言成为同桌的时候,这个怼天怼地的人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的耳钉,说了一句:“非主流。”
当时二人打了一架,被班主任在走廊上罚站,二人鼻青脸肿的面对面站着,互相瞪着,恨不得吃了对方。
想起这些,李泽言笑了笑。
白起也坐了起来,撩了撩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星星。
李泽言鬼使神差的突然说了一句:“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好看?”
白起抬起自己的左手,指骨均匀,修长有力,手腕清瘦,银杏叶手链在月色下熠熠发光。
李泽言只觉得自己今天疯了,他伸出手和白起的合在一起,见自己的手指比他的长出些许,严肃的点点头:“嗯,还是我厉害一些。”
白起的手心上有茧,是常年来握枪留下的,此时硌着李泽言的掌心,竟然觉得硌到了心里。
两人的手掌合在一起,这人居然和自己比手掌的大小,白起突然笑了:“幼稚,不成熟。 ”
李泽言看着自己的手,拼命扼制住想要和他十指相扣的冲动收回手,还是那副冷漠严肃的模样:“大惊小怪。”
难得两人坐在一起不吵架,白起心里很平静,身边的李泽言心里却上蹿下跳,不停的自问到底怎么了?像个傻子一样!
靳渊换了岗,一蹦一跳的上了楼,正好看见李泽言二人坐在一起看星星,画面和谐得不忍心打扰,却还是忍不住上前坐在白起身边,乖巧的叫了一声:“白警官。”
白起侧过头来看他,“你好。”
靳渊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军帽痞痞的歪歪戴着,“白警官,听队长说你s,he击很厉害,靶靶全中!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呗。”
白起笑道:“队长把我说得有些夸张了。”
靳渊睁大眼睛:“我说真的!五年前那个特大贩毒案就是你破的吧?当时我去支援缉毒大队,匆匆的看了你一眼。”
白起道:“哦?我那时是什么样子?”
靳渊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帅!”
白起觉得这个人有些有趣:“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靳渊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我叫靳渊,十八了!”
白起道:“这么小,我十八的时候才刚刚读大学呢,你这么年轻就进了贺队长的战队,很厉害了。”
靳渊“嘿嘿”一笑。
被忽略的李泽言完全c-h-a不上话,不高兴的咳嗽一声,二人侧头看他,又装作嗓子不舒服的扯扯领带。
靳渊了然,捂着嘴偷笑。
白起觉得他今晚有毛病,凑过去抬手替他松开领带:“系这么紧做什么?”
他靠得很近,李泽言不自然的坐直了身子,手心有些出汗,语气还是硬邦邦:“我乐意。”
白起白了他一眼,看到靳渊双目放光的眼神,不觉有些好笑:“你笑什么?”
靳渊道:“你不在的时候李总可不是这样的。”
白起道:“那是怎样的?”
靳渊似是找到了靠山,语气都变冲了,“你不在的时候,他笑也不笑,问什么都是‘你猜’,说什么都是‘无聊,幼稚,不成熟’,哎呀妈呀,超级闷。”
白起笑道:“是吗?”
李泽言在白起看不到的地方朝靳渊使了个“你再说老子分分钟毙了你”的眼神。
靳渊朝他嘚瑟的挑挑眉。
白起又道:“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习惯了。”
靳渊双腿盘起:“白警官,你说,十年之后恋语市会是什么样的?”
白起眺望着远方陷入一片昏暗的城市,低着声音道:“一定是比现在好看很多,我这个特警可能要下岗了。”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每个人都很善良,所有的事情都变好了,就不用特警去抓坏人了。”
靳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觉得白起说这句话的时候好温柔。
一旁的李泽言抬手支着下巴,心里笑着说了一句:“笨蛋。”
哪管什么十年,现在就挺好的。
靳渊又道:“白警官,你和我聊聊天吧。”
或许是这半个月的高度戒备因为白起的到来一夜之间松懈了,靳渊特别想找个人好好的和他说话。
白起点点头。
靳渊道:“我参军的时候才十四岁,我父母都是军人,我的父亲是特种战队的队长,我的母亲是文员,他们非常恩爱。父亲虽然是特种军人,但是很和蔼,甚至脸皮很厚,母亲却不苟言笑,父亲经常带着我闯祸,母亲就拎着j-i毛掸子跟在我们后面追,笑死我了。”
白起想着那个画面,也笑了。
靳渊又道:“到了十三岁,父亲就不跟我玩了,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一走就是半年以上,十四岁的时候,就再也没回来。”
白起揽住他的肩膀,大哥似的拍拍他。
靳渊的语气很缓慢,又道:“那时候我刚刚上初三,母亲说我父亲是在缅甸边界救人质的时候被敌人一枪打死的,我那时候不懂什么叫坏人,我只知道我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所以我不读书就参了军。”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