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做此事只为泄愤,完了便是深深的恐惧,庄老六一下子杀了这麽多人,却说是与狱卒在狱中争执,执意不吃饭,才饿死了许多。1﹣2≒3dじi点这一件大案惊动县里,但张少英一众皆是乞丐,不得保护,这件事最后才不了了之。自这之后,张少英开始疯狂不要命,四家轮流被他骚扰,谁也睡不好,生意也做不好。四家又为做的事担忧事发,便请了人将张少英扔下了高崖,岂知张少英仍旧没死。自这以后四家虽与张少英争斗不断,却不敢再行恶事了。张少英又抓住里长的把柄,让他在狐山更是放肆。
四人面临生死之间,相互数落,最后竟然扭打在一起。张少英来时便看到了这番奇景,辰逸一众更是惊奇不已。一见到张少英四人瞳孔涣散,吓得四散奔逃,又被男弟子抓了回来。张少英将四人带到了院中的亭子内,让四人坐下,他自己则坐在靠栏上沉默不语。姬灵霜与柳燕眼见张少英神色淡定,均惊奇不已,显是心中有所顿悟。宋瘦仁四人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女弟子却上了茶和水果。许久张少英看向了四人,叹道:“很难想到昔日的臭乞丐在两年之后会有如此际遇吧。”四人不敢去瞧,心中却是感叹,两年来担惊受怕,终究是没躲过去。张少英又停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丧亲之痛,无以言悲,生命的消逝原本就是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事情。那麽多条性命,一顿饭的功夫,全没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绝望而愤怒。”四人听到张少英此言,已是浑身战栗,惊恐至极。张少英停了停又道:“在去狐山的路上,若非你们已经逃走了。你们恐怕也已死了。”四人想到此,不禁大感欣慰,苟活一时,总好过死了甚麽都没有。张少英续道:“那时对你们的恨真的是恨到了极点。你们又怎能下得去手?后来我也就慢慢的发觉,其实我们都一样。”四人不解的瞄了张少英一眼,低着头却不敢说话。
张少英看向了自己的双手,细细凝视,喃喃说道:“我的这双手杀过很多人,很多,很多。”说罢,张少英看向了王哲,说道:“王掌柜,你的小天湖虽不小。但我这二三十人下去一趟,你的百十条鱼便没了,一次两次还可,这日日如此却是难以承受,你恨我们也就不为过了。还记得刚开始。你卖不掉的鱼都留给我们,是我等得寸进尺,这也是我们该承受的代价。”听到平张少英提到这些,王哲岂能坐得住,滑落跪了下来。张少英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温馨的笑了笑,王哲如履薄冰。只感这样的笑比张少英大发雷霆还可怕。张少英又看向了宋瘦仁,对着他坐了下来,说道:“你跟王掌柜都一样,就是人势力了些。你每天剩饭剩菜施舍我些又有何难?你那几头猪可吃不了那麽多吧?”宋瘦仁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张少英续道:“我都饿得要死了,你有剩饭剩菜宁愿给猪吃,给狗吃。太瞧不起人了。”想到了宋瘦仁的几条狗张少英忍不住笑了出来,辰逸,青舒自是想到了一块,当初宋瘦仁一养狗便是诸人打牙祭的日子。张少英又道:“如此一来,我来偷你的东西。虽是不应该,却是我的性情。但每次几十个包子也够你受的,所以这样的代价也是我该承受的。穷者仇富,富者鄙穷,本就是这个世间的法则。”听到张少英言语中有原谅之意,宋瘦仁不禁松了口气。张少英看了看马大坤,说道:“四个人里就你最精最黑了,这狐皮价一时天上一时地下,我都被你惹烦了,像你这样的奸商,我与你作对便是天意了。”马大坤见张少英言语中有责备之色,显是要杀自己,便要下跪磕头求饶,张少英又将他扶了起来,说道:“所以这样的的代价,也是我打抱不平所承受的。”马大坤吓得气喘不已,听他此言亦松了口气。张少英这才看向周牵牛,说道:“以你的性子,那颗参被我烤着吃了,你可要一辈子恨我了。不过话虽如此,当初你若是早来片刻,这桩买卖若是成了,也就没有今日的我了。但你的当铺变着法的黑,遇到好东西便要据为己有,若不是镇上只你这一家,你早关门了。你恨我是性情所在,这个代价却得你自己去承受。”周牵牛一时如五雷轰顶,盯着张少英久久说不出话来,眼中含泪,神情悲切。张少英似是不忍,竟然上前去擦拭,周牵牛以为他要动手,吓得离座避得远远的。
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杀戮并不是解决仇恨的最好方式,却是这世间最实用的。”他这一说,另三人又惊恐的站了起来。张少英看向了远方的天空,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不会杀你们,可你们一辈子都得接受惩罚,是你们起意在先,杀我也并不是你们最好的方式。”几人一听有活命,都跪下来连连磕头。张少英也不转身,说道:“以你们的财力,家里养个十来个人不在话下,我要你们每个人去找十个身有残疾之人,一直照顾到他们生老病死,你们若有一丝侥幸,我会让你尝到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几人一听,更是欢喜至极,连连磕头,疾呼:“谨遵主人谕令,不敢有违。”张少英续道:“还有,我在狐山的墓你且帮我看好了,做的好我会有赏赐。”几人一听显是要他们长久的活着,更是感激涕零,不住磕头。张少英看向了身后的辰逸,晨曦,问道:“这个主意怎样?”张辰逸与张晨曦惊叹不已,张少英如此而为,且理且罚到妙处,令人敬佩。许久张辰逸才憋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