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你想问我房间?”看着对方挑了下眉毛,左树颐感觉自己居然能从这个几乎零表情的禁欲脸上寻求到信息真是厉害,“我房间就在那里。”
简墨顺着对方的手势抬起视线,就在她隔壁的隔壁房间,很近,心下了然之后便转身将自己的行李包放进了卧室。她微微弯下腰,许是帽子有些碍事,便将鸭舌帽放到了一边,顷刻间,一头过肩的长发倾泻下来,因为被汗水浸湿了一些结成了一缕缕,她将长发笼络到耳后,露出那张白皙精致的脸。
她似乎准备整理行李。
左树颐远远观望着对方这一系列动作,本来是要跟对方知会一声晚饭的事情,便静悄悄地看着里面的她,毕竟自己很好奇那包行李都装了些啥,韩淼提到说很沉重,也不可能全是衣服之类。待简墨拉开行李包,很不期然地瞥过头看见门外的左树颐正朝着屋内张望,对方被发现之后立马望向别处。
简墨走到门口,将门轻轻拉上些,挡住了左树颐的视线,狭长的眼脸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几秒钟,那副表情似乎在问“还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左树颐扶着门框望了一眼对方床上的行李包,又感觉到那双眼睛正俯视着自己,只好怏怏别过眼睛。
简墨看着对方也没什么话说便点了下头,关上了房门。
左树颐一脸不思议,她话还没说完这禁欲脸就把门关了,好歹她也是雇主,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无礼!被关在门外的她憋着一口闷气朝着门内拔高嗓门吼了一句:“你晚饭自己解决!别问我!”
话音刚落就能听到咚咚咚——类似抄了家一样独特的下楼声音,接着是韩淼的惨叫声。房内的简墨停了手里擦拭匕首的动作,一脸不知所谓地歪了歪头。
夜幕降临,当黑夜吞噬了最后一丝柔光之后,韩淼将摊在桌上的所有文件全部整理好之后,瘫在了沙发上,左一个右一个电话都是他助理的活儿,主子就跟没事人一样进了卧室就没见着出来。便抬头看了楼上主子和大神紧闭的房门,微微叹气。
他敲了敲简墨的房门,邀请对方出去吃饭。梅姨和柯叔都吩咐过,禁止左树颐吃任何各种辛辣油腻刺激性食物,所以她三餐都是有专人送过来,似乎都是她最不喜欢的清汤寡水。韩淼摸了摸鼻头,真替自家主子默哀一秒钟。
“大神,房间感觉怎么样?之前这栋别墅就只有老大一个人住,我偶尔会过来看看。您别在意,老大她性子急了点,但心善,你们绝对会很好相处的。”韩淼开着车一打一地强调着。毕竟接下来她们得同住一个屋檐下,因为梅姨申请了静养,离下面的通告还有一段时间,虽然他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但知主莫如他,他真的很担心左树颐会想方设法撵着对方离开。
简墨听着助理的话,只能想到对方生气又忍着不发怒的小脸。她微微转过头望向窗外,韩淼以为对方不高兴,好像自己在楼下整理资料的时候,主子和她之间似乎发生了某些不愉快。韩淼只能识趣地保持噤声。
简墨伸出手指将车厢温度调低了些,小助理略微低头看到对方手腕处露出的缝绞伤痕以及内侧的刺青,打了一个寒颤。大神过去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伤疤……
“不给她带一些吗?”
“嗯?”耳边传来的是柔软好听的声音,韩淼惊讶地瞪大眼睛,“您、您刚刚是在和我说话?”
“嗯。”一想到那个雇主在门口怒吼的情景,简墨就有点头疼,难道是因为自己她才不吃饭?
小助理明显受宠若惊,说话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笑着摆摆手,解释道:“那个,大神,您不用在意,我家主子她这几天都不能吃好吃的,到时候会有人专门送营养餐吧。不是因为您,没想到您现在就开始担心我家主子了,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真的害怕她和您合不来的呢……”
简墨支着下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个雇主对着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显然这个“合得来”水分很大,只好望向路边。“她喜欢吃什么?”简墨有点好奇,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为什么会营养不良。
“肉,无肉不欢。任何辛辣油腻的不健康的食物我家主子都爱吃,人生哲理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抵制蔬菜,从我做起。大神您是不知道我们老大是多么挑食,有一次……”韩淼一提到左树颐那些囧事儿他能唠嗑一下午,尤其面对的大神这样乐于倾听的对象,他更是兴奋不已,嘴里就跟装了个电动马达似得。
“阿嚏——阿嚏——”
而此刻坐在床上的某位雇主连打了两个喷嚏,“谁特丫在骂我!?”怄气地拿过身旁的纸巾搓了搓鼻子,继续看着摊在床上的一叠资料,最上面是她新雇保镖的详细资料。
除了血型身高年龄之外,其他都是不详,虽然那些地址都是通过其身份证查出来也是经过核实认证的,但这个并不能确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连梅姨派出的调查小组都无法查出这家伙的行径踪迹,只能说这一摞资料就是废铜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