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分到一杯羹后……
余慕娴心底飘过了三件事。一是娘亲与胞弟,二是声名与权柄,三是……
花玉奴身后的那个小丫头……
回忆着楚玉姝往自己碟中夹芹菜时,那满眼的小人得志,余慕娴弯眉笑笑,做出日后的打算。
待她分到一杯羹后,虽不会明着帮那小丫头,却还是会在暗处尽尽长辈该尽的力……
毕竟那是玉奴身后人。
“楚玉姝……”余慕娴无意识地念出楚玉姝的名字,却被与她同车的叫花子听个正着。
叫花子懒懒散散地靠在囚车内,一副没骨头的模样:“余小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知道惦记四殿下!”
“嗯……”余慕娴应了声,却不答,只是抬眸数着一旁骑马官差衣领上,那随风扬动的裘毛。
“你别担心瞎子李!”叫花子见余慕娴躲他,便厚着脸皮蹭到她身边坐好,“你要多琢磨琢磨瞎子李走之前喊的话!”
瞎子李走之前喊的话?
被叫花子一提醒,余慕娴立即把瞎子李临行前喊话,在心底回了几遍。她在瞎子李喊话时,便觉得瞎子李话里有话。
可待瘸子张被拖走后,她就忘记了。
什么叫让瘸子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什么叫瞎子李他去享福去了?垒石场会有福么?
“你知道什么?”余慕娴在思索片刻,一无所获后,选择问叫花子。
叫花子枕着双臂,仰面躺到囚车上:“据说长生郡郡守休高运痴迷命理……”
“还有呢?”余慕娴转头看向叫花子。
叫花子眉宇中满藏作弄:“你不会连名满邺城的神算都不认识吧?”
“不认识。”余慕娴摇头。她在花朝国时便不信鬼神之术。于未知处,神也好,鬼也罢,她余慕娴信的只有自己。
闻余慕娴道自己不认识瞎子李,叫花子眉毛一挑,正要将余慕娴挤兑一番,却被余慕娴打断。
“你是谁?”打断叫花子张口要来的挤兑,余慕娴开门见山。
她好奇这个叫花子的来历。
寻常叫花子可不会有身边这人的胆量。
“昌平罗昌……”罗昌伸手将蓬在眼前的乱发理到脑后,露出一张略显青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