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娴含笑问道:“慕娴以为,寻常人梦不到索信……莫不是四皇女还想法子给阿姊传了一封信?”
“嗯……”楚玉姝犹豫了片刻,道,“是……但姝儿给令姊的信与给小哥哥的不同……”
“不知有何不同?”余慕娴挑眉。
蹙眉记过羊舌不苦所言的,秘法不可传人,楚玉姝眨眼道:“小哥哥即是知晓令姊是异世来客,那小哥哥也该知晓,异世之人与此朝不同……”
余慕娴抿唇:“难不成四皇女入了阿姊的梦?”
“是。”楚玉姝点头。
若不是她入了那人的梦,她又如何敢去想那人还活在这世上?
勾唇将梦中之景思过,楚玉姝道:“故而,姝儿才敢猜令姊是姝儿的故人……”
闻自己前时的怪梦与楚玉姝有牵扯,余慕娴眉头一紧:“那四皇女可知阿姊在何处?”
“不知……”楚玉姝轻叹一声,扬了扬手中的画笔,“就因不知,才需画像……”
话说到此处,余慕娴已明白了楚玉姝的心思:“四皇女是打算张榜寻人?”
“是……”含笑望余慕娴一眼,楚玉姝转言道,“小哥哥可记得当年在窦府认下的那个家奴?”
“嗯……”闻楚玉姝提到了家奴,余慕娴心思一沉。
她却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家仆在安南。
楚玉姝道:“那家仆姝儿已为小哥哥寻到……他如今也算是一方富贾……正巧在小哥哥管辖的县里……”
“四皇女……”听楚玉姝在言家仆,余慕娴随即抬目望向楚玉姝。
虽知晓楚玉姝在朝堂中定有眼线,但一下朝她便来了这酒楼。
……
楚玉姝是从何处知晓她谋到了官职?
“小哥哥莫急……”见余慕娴正在往自己身上瞧,楚玉姝淡淡一笑,“那家仆的家财来路清白……他那万贯家财皆是与窦方一同积攒的……小哥哥若是想那下辖的富户开刀,或是可从那家仆处起手……”
“嗯……”凝神思过新都的重税,余慕娴点点头,道,“谢四皇女指点……”
承了余慕娴的谢,楚玉姝随即将神凝到手中的画笔上。近年来,窦方的生意越做越大,涉及之地早已不单单是楚地,她在垠都也时常收到窦方的银票。故而,早在南归前,楚玉姝便知羊舌早晚是她囊中之物。
只是,此时却不是论此事的时候……
闭目在脑中勾勒眼前人着女装的模样,楚玉姝忽觉余慕娴似乎更宜着女装。
抬笔将绢上人的唇瓣点红,楚玉姝神思一晃,隐隐觉得余慕娴本就该是绢上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