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你回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明,也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果然,最坏的情况还是来了。
“这件事,很重要,也很隐秘。关系到这个黑暗的时代能否终结,人类是否能开启一个新的社会局面。”他补充道。
若这话,是某个普通的人说出来的,我定要笑他中二病全开。但这话,偏偏是一个手握数十万大军,可以左右整个联邦命运的高官大将说出来的,那么它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能让弗里斯曼都觉得“很重要”的事,我不知我是否能承受其中的爆炸性内容。
“请等一下。”我打断他,并直接提出了我的要求,“我希望退出计划,这件事,你也不要说给我听,我不想听。我觉得,我们一家三口已经为你的计划付出太多,是时候收回点成本和利息了。”
他看着我,慢慢笑出声来。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从你进来后的神态和举动就能看出来,全身写着抗拒。”他道,“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你恨我是理所应当,我所做的事也确实不值得原谅。不过,你也别急着下结论。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母亲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你又会如何?”
“什么!”我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瞪视着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你的母亲没死。当年的工厂爆炸事件,是我让她做的。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她已经离开工厂隐世了。”他道。
我只觉怒从心底起,快步走上前去,一掌拍在他的桌子上,激愤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十三年来,我都以为她死了!你安的什么心!”
他斜睨着眼看我,语气依旧平和:“她的身份需要隐匿,我这么做,是为了彻底断掉她与从前的身份联系,让人即便查到她假扮陈正,也会发现她已经死了。同样,你的身份更加需要隐匿,我若告诉你她还活着,你又如何能老老实实呆在孤儿院里,不会想方设法地去找她吗?你们俩还没到碰面的时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便没有和你说。”
他倒是实话实说,但字字句句都充分地体现了他计划至上,冷酷无情的本质。为了他的所谓计划成功,哪怕让他自己牺牲性命也,何况是让被人去牺牲。这就是弗里斯曼大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是个冷血无情的魔鬼!”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即便被我骂做魔鬼,他也只是笑笑:“我倒希望,我真的是魔鬼。”他指了指椅子,示意我坐下。
“不要急,急切不能带来任何的帮助。你的母亲没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但是她在哪里,我却不能告诉你。即便你现在退出计划,你的母亲却并没有。她为了你,还在外面为我做事。你觉得,你此刻退出计划,真的能行吗?计划一天不成功,你的母亲一天就不得回。而如果你听我一言,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能使计划成倍地加速,我可以保证,五年内,应当就能完美结束。你觉得,意下如何?”
“我听你鬼话就怪了!”我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往外面闯,却被他喊住。他的语气变得极为威严,带着迫人的巨大压力:
“姜牧黎!你想好了,走出这个门,我就会下命令,府内亲兵会朝你开枪,你觉得你能以一人之力敌过那么多人吗?与我撕破脸皮,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卑鄙无耻!”我大骂他。当时的我,还不具备如今的身体能力,虽然自信自己的身手撂倒五六个人不成问题,但这里是盖亚大将府,铜墙铁壁,人人持枪,我又能逃到哪里去?何况他手上抓着我的把柄,我如何能逃?
“回来,请坐,不如听我一言。”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站在门口,克制着自己上前去抓住他的冲动。
“13年前,有一个孩子,口口声声说要拯救世界,如今,是忘记了吗?”他转过身来,幽深的蓝眸凝视着我,口气异常地严肃。
他戳中我软肋,我恼怒道:“小孩子说的话,你也能当真?你成心要我加入计划,当初就不要假惺惺地让我做什么选择。”
“为什么人们总是这样呢?”他叹息道,看着我的眼神中失望淡淡渗出,“将一切的过错、罪孽,怪罪到别人身上。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愿去承认。即便承认了,也要加一句:我当年太年轻,什么都不懂。逃避责任,规避风险,退缩忍让,自诩好人。当事情不得已时,一句都是你的错,便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姜牧黎...”
他顿了顿,盯着我的双眼,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