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除了江湖人还会有谁?
不管多么后悔今日带着宝宝出门,不管多么后悔当初没有硬赖上乔峰,此刻都已经晚了……康敏紧绷着脸僵坐在木墩上,度日如年的等待丐帮的消息。
过了片刻,洪泰山和盖熊回来了。
“我与盖老弟查看过,那贼人轻功确实高明,那段河岸的柳树上没有痕迹。”他愤愤的说。
“不过别担心,可能我们武功低微,所以看不出痕迹。咱们丐帮高手如云,我们看不出来,自有看得出来的人。”盖熊接着说。
距离宝宝被劫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谁知道此刻贼人去了哪儿?
秀姑担忧的看向康敏,却见康敏胸口衣襟两团铜钱大小的深色痕迹。面色一窘,偷眼看大家都没注意到,连忙凑到康敏耳边低语,扶起康敏往茅屋里去。
康敏用手帕胡乱擦了擦胸口便出来,恰好此时郝泰和王大猛带着几个丐帮弟子到来。
郝泰语气振奋:“有消息了。最近信阳城内外有好几起婴孩丢失案。咱们去府衙打听过,兄弟们也去百姓中问过,目前确定的是丢失的婴孩年龄都不超过三岁。其中信阳城内一共有三起,城外包括毅哥儿在内一共是六起。其中男孩七个,女孩一个。而且这些孩子丢失的时间集中在最近半个月内。所以我们认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另一个年龄稍长的男人道:“这些只是咱们在今天查出来的。时间有限,恐怕还有没查出来的。”
郝泰点头,神色凝重道:“我们仔细问过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八户人家里有两户和康娘子一样,抱着孩子在外面玩耍,根本没反应过来孩子就不见了。有三户人家家里穷都要劳作,没人看孩子,孩子丢了许久才发现,所以也不知道谁干的。剩下的两户人家,一户人家男主人算是半个江湖人,原先曾在五虎断门刀学过工夫,他和抢孩子的人交过手,被打伤了。据他说,抢孩子的人是个女人。”
小胖惊呼:“是个女的?不是拐子?她和咱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抢走宝宝?难道她买了咱们店里的东西不满意?还是咱们忘记找钱给她了?”
康敏喝道:“闭嘴。”转向郝泰急道:“你们找到她了吗?宝宝没事吧?”
大家都看向郝泰。
小胖也捂着嘴,眼巴巴的望着他。
郝泰摇摇头,道:“没有,还有一户人家,那家女主人记性特别好,她丢了孩子后时时都在回想孩子丢失那天有什么异常情况或者异常的人。我们一去就得到了线索,”郝泰从怀里取出一张白纸,展开,墨条勾勒出一个近乎抽象的女人。“时间有限,我们只能根据她的描述简单画了出来。可以肯定的是——拐子是个年约三十,两边脸颊各有三道血痕的女人。”
郝泰犹豫,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康娘子,我说了你别害怕,那七户人家丢失的孩子后来都找到了……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秀姑和阮星竹等女子皆倒抽一口气。
康敏几乎要昏倒。她紧紧抓着郝泰的手,语不成声:“不……郝大哥……宝宝,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宝宝。”
秀姑狠狠的瞪着郝泰,不知哪里生来一股气,脚一抬,狠狠的踩到郝泰脚背上。
秀姑那点力气算什么,对郝泰还不如门轧了呢。郝泰苦笑,不知道自己该装出吃痛的模样还是装作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唉,现在看康敏面色惨白的样子,他也后悔说出来了。
“敏妹妹,事情未必那么糟……”阮星竹再聪明,此刻也想不出安慰之语。
秀姑抚着康敏的肩膀,面色愁苦。
蓦地,门外传来一个醇厚的声音:“康娘子暂且不必担忧,那叶二娘有个习惯,新抢来的孩子通常都会带在身边一至三天,此时想必你的孩子应该安然无恙。”
康敏回身,望向声音来处,只见数人迈过竹门,当先一人风尘仆仆,一身土灰色的袍子,不知是尘土还是袍子本来的颜色。满脸胡茬,头发凌乱,显然一路上没有好好的打整过自己,但他目光温和,精神矍铄,声音沉稳有力。当他说“安然无恙”时,在场的众人都觉得心口一松。
郝泰、洪泰山、盖熊,以及好几个康敏不认识的人纷纷上前抱拳道:“乔帮主!”“乔帮主来了。”“竟不知道乔帮主到信阳了,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