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沛嘟着嘴朝河里看了看,从小到大还没有下河捉过鱼呢。
刘妈妈从家里和面,是刚磨出来的新麦子,从j-i窝里刚掏出来的j-i蛋,使劲揣面,这样擀出来的面劲道弹牙。
刘妈妈说,这种面一定要从土锅里煮,这样才好吃,让刘文博弄好柴火,大勺子舀几瓢水,水开冒泡后,把加入j-i蛋后微黄的面条扔进锅去,盖上盖让刘文博大火猛烧。
天黑下去,天边的云跟火烧了似的,通红通红,夏沛站在平房顶上翻动山货,看着柴火的白烟笔直的往上升,升到屋顶上面时被晚霞染上粉色,继续笔直的上升,渐渐消散在空中。
放眼望去,各家的烟都有秩序的向上跑,只是颜色不一样,刘文博家的烟是白色的,浓的很,刘妈妈还在院子里喊话,让刘文博少放麦秸,弄得满院子狼烟。后面家户不知道烧的什么,烟是黑的,升到半空后,被晚霞照出来是黑红色,最下面的人家烟升上来时,还没看出颜色就没有劲了,根本不能升到空中,悄悄地消散在山村上空。
本就天热,刘文博坐在火前面烤的满面红光,刘妈妈捞出面过凉水,赶紧把韭菜盒放进锅里,滴上油喊小沛:“小沛啊,帮我看一下,老二,小点火,我去炒卤子。”
“来,给夏大厨,露一手。”
夏沛拿着铲子,上面的面皮还没有煎炸,依旧能看到嫩绿的韭菜,从未做过饭的夏沛不敢翻动,把铲子塞进刘文博的手里,刘文博故意拿捏劲,使劲握着烧火棍,任夏沛怎么翻刘文博的手都翻不不开。
“求你了,快翻翻,我不会翻。”
“我妈让你翻你就翻,你天天跟我妈屁股后面,又是剥蒜又是拔葱,就跟会做饭似的,让你翻你就翻。”刘文博说着拿烧火棍往锅底塞了两把麦秸。
夏沛看着刘文博贱贱的劲,举起铲子生气的假装打他,趁他下意识躲闪时把铲子塞进手里,“快,糊了,快翻。”声音因为着急,不自觉的委屈起来。
“服了你了。”刘文博熟练的翻动铲子。
刘爸爸从山上下来,对刘妈妈说,山上的松柏树长的差不多了,等再过半个多月就可以去割松柏籽了,得准备准备半个月后上。
“爸,到时候我还去吗?我要是去,夏沛跟我们一起吧,他还没上山住过呢。”刘文博端着碗捞起面条,舀一勺炒好的杂碎卤子,拌匀后放开架势吃面,边吃边问爸爸。
“行啊,到时候小沛跟我们一块去呗。”爸爸夹起一筷子面,一口吸溜进嘴里,光闭着眼镜听声音都觉得香。
“去什么去,人家小沛来咱家是跟老二玩的,是给你干活嘛。”刘妈妈夹给夏沛一个韭菜盒子,一个劲的劝夏沛吃饭。
夏沛低着头猛吃,这是什么面,怎么会这么劲道,夏沛爸爸妈妈因为公务应酬,也带着夏沛去酒店吃过手工的j-i蛋面,但今天吃完刘妈妈的面,之前的面都算白吃了,今天的韭菜盒子也是鲜嫩,金黄的皮,嫩绿的馅夹杂着炒熟的j-i蛋碎,粉条碎,还有提鲜味的虾皮,混在一起,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了。
“姨,您着卖的比城里的好吃多了,那些酒店的j-i蛋面十几块钱一碗,还不好吃,这个太好吃了。”小沛学会怎么嗦面,吸溜吸溜的一口气把整条面吸嘴,吃的开心的不行。
“好吃就多吃。”刘妈妈开心的又给夏沛夹个韭菜盒子,说正是长个的时候,吃多少长多少,不会长胖的。
刘文博给夏沛使眼色,不放声用嘴型说,就你能叭叭。
天气太闷热,哪怕不动也流汗,大雨在所有人的期盼中轰轰烈烈的来了,电闪雷鸣,照得天空一闪一闪的亮,刘文博的家在半山腰,雷声直接在山头炸开,炸的夏沛打一声雷肩膀耸动一下。
全家人开始拔c-h-a销电线,也看不得电视。风从后道垛子刮进来,满屋都清凉了许多,刘爸爸直接睡了,刘妈妈坐在沙发上缝垫子,刘文博翻着日历,算来算去。
夏沛顶着大雨出去上厕所,这房子真是抗造啊,天上的水坑搂不住的往下泄水,砸的堂屋顶的瓦片唧哩桄榔声声作响,屋顶排水沟的雨水跟瀑布一样砸到地上,原来门前地上的坑是这样被砸出来的。
夏沛还没跑到厕所门口,一个闪电吓得夏沛抱住自己,浑身被闪电照得发白,撒开脚往厕跑,头一次觉得这院子大,怎么还不到头。
“你是不是也要过生日了。”刘文博看夏沛从从面抱头蹿进来,问夏沛的生日。
“没有吧,我农历六月二十的,不是在学校就过了吗?”
“不,阳历不算,我还要在过一次生日,你也要过。”刘文博把比砖头还厚的日历挂到钉子上,摇着食指,开心的看着妈妈问:“没吃长寿面不算过生日,对不对。”
“一年过两次生日,你也是真不怕老。”刘妈妈让刘文博看看后窗户有没有稍雨,进屋睡觉。
才八点,大家怎么都睡得那么早,夏沛的生物钟一直要到夜里十一点才会发困,刘文博也睡不着,看着窗户外面哗啦哗啦的雨,激动的从床底下拉出捕鱼裤,打算明天跟着河里捕鱼的后面捡漏去。
盛夏的雨说来就来,雷声一次比一次打,震得耳膜疼,夏沛好奇的问刘文博,雷声这么大,你爸妈真的睡的着觉吗?刘文博坐在地上认真擦拭自己的捕鱼裤,那是小时候从上游的水库边捡的,现在长高了,终于可以穿了,他头对着妈妈的房间前伸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