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听得入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突然觉得不对,这不是林厌刚喝过的吗?
她皱皱眉,赶紧放了下来。
清冽的酒香却停留在唇齿里挥之不散了。
一行人放浪形骸一直喝到了深夜酒吧打烊,林厌也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余光往过去一瞥,那个人还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酒一口未动。
林大小姐歪歪扭扭站起身,扔下一叠钱在桌上:“得了,酒也喝了,玩也玩够了,散了散了”
说罢,转身欲走,绿毛赶紧扶住了她,对旁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一对视,跟在他们身后往出去走。
宋余杭把卫衣拉链一拉,帽子往头上一扣,也结账往出去走。
“哎,小姐,小姐您慢点啊,车在这边呢”林厌脚步虚浮,眼神迷离,还不时弯下腰装难受,小脸煞白。
一时半会儿连宋余杭也分不清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好跟着他们走。
眼看着面前开来的车却不是自己那辆,林厌在心底微微冷笑。
他娘的,还想捡尸。
绿毛吩咐人打开了车门,准备把人扶上去,林厌看似站立不稳搂住了他的腰,实则右手如跗骨之蛆般摸上了他的脊柱第三节 ,这个部位只要受到重力击打,非死既残。
未等她出手,身上一轻,绿毛已经被人扯开了,林厌竟然还有些遗憾,刚刚聚力的右手又松散开来顺势搂住了她的侧腰,把头靠在了来人的肩膀上。
“亲爱的,你来了,我好难受,带我回家,好不好嘛~”刻意娇嗲的声音r_ou_麻出了一身j-i皮疙瘩。
两个人同时一个激灵。
宋余杭面无表情低头看她。
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各怀心思。
林厌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搂得更紧了一些,还小小攥着她的衣服,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前。
……
宋余杭忍住把人扔出去的冲动,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几个人见她坏事,神色都有些不善起来,其中一个仗着醉意冲了上来想要抢人,宋余杭把她从左手换到右手揽着,反手一个肘击,正中要害,那人后退数步痛得直抽凉气。
“妈的,给我上!”
几个人七手八脚冲了上来,宋余杭把林厌往身后一推,没回头低声道:“报警”
“哎呀,没带手机呢,宋队不就是江城市数一数二的刑警吗?还报什么警啊”醉意从她脸上一扫而空,林厌站直了身子,她恨不得手边有一盘瓜子再摆个马扎吃瓜看戏,齐活了。
只见那小混混兜头就是一拳,宋余杭侧身躲过,她格斗经验丰富,当即就是一个扫堂腿把人掀翻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余光瞥见有人从背后偷袭,她偏头躲了一下,抓住那人胳膊就是一个背摔。
有人抄着木奉球棍冲上来,宋余杭以一敌多也不见惧色,她打法迅猛,稳扎稳打又不失灵巧,只见她一个膝撞直接把绿毛撞飞了出去,又不让他顺势逃脱,扯着他的手腕把人掰了回来。
绿毛疼得嗷嗷直叫,凭着蛮力想要用脑袋撞开她,宋余杭直接一记勾拳,把人打得鼻血飞ji-an。她推着他往后退,力气不比男刑警逊色,直接把人撞到了车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直震得绿毛头晕眼花。宋余杭反手一掰,本就脱力的手腕握不住木奉球棍掉了下来,她抄起来扔了老远,从兜里掏出手铐把人和车门拷了个结结实实。
看着滚落到自己脚下的木奉球棍,林厌笑不出来了,打算开溜。
警车还没来,躺了一地的小流氓哭爹喊娘。
宋余杭回过身来看她,眼神有点儿深沉:“林法医演的一出好戏,去哪儿啊?”
林厌刚想说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扶着电线杆干呕起来。
她有意想拿那几个小流氓试宋余杭的身手,宋余杭也有意杀j-i给猴看,不然对付几个地痞瘪三而已,哪至于那么凶?
她分明是在用行动告诉她:别轻举妄动。
宋余杭是聪明人,还在记着档案室的那一遭。
她对她的疑心从未消除过。
林厌想到这些,咳得更厉害了,扶着电线杆弯下腰去。她酒喝得凶,吐起来就格外要命,站都站不稳,那洁白如玉的后颈就暴露在路灯下,苍白又孱弱。
警车到了,她把目光从路灯下的人影挪回到了这一帮子花花绿绿的小流氓身上,把人押上警车后,宋余杭回头看了一眼,跟方辛要了纸巾走过去。
“给”
看着面前人递过来的纸巾,林厌微微怔了一下,一抹唇角的污秽,抬起头来,眼神亮得发烫:“不用,我没醉”
宋余杭自讨没趣,便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过了许久,她终于好些,扶着墙走出巷口,却没想到警灯还在闪烁着,宋余杭还没走。
她就那么随意地倚靠在车门上,双手c-h-a在兜里,帽子还扣在头上,简简单单的灰色体恤,黑色长裤,却有一种邻家少年般得温和淡然。
仿佛只是在等隔壁班女生下课的学长,刚刚出手凌厉的不是她一样。
林厌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她浑身一激灵,今晚第二次又被自己恶心到了。
“冷?”见她脸色还是煞白,又打了一个寒噤,宋余杭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和锁骨,十分体贴地把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林厌没打算接:“你不生气?”
“林法医诡计多端,我要是桩桩件件都生气,还不得气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