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车往的,你站在这路中央也不安全。”林舸也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三角警示牌,跑远了些放下,又倒了回来。
“况且,你报警,也是他叫人来把车拖走,总不可能在这大马路中间修车吧。”
季景行微笑了一下,糟糕的心情有稍稍回暖:“那倒也是,不过我还是等拖车公司来吧,毕竟是车主,万一有什么手续要办的,钱也好一次性付清。”
林舸从这一问一答里感受到了她的严谨,再看她的穿着,还穿着小西装外套,包t-u,n裙,胸前佩戴的律师徽章在夕阳下闪着光,一看就是刚下班匆匆赶过来的。
见他端详着自己,季景行恍然大悟,脸上一热,七手八脚地从衣服上拆徽章。
“抱歉,太着急了……”
“哎,小心!”
一辆三轮斜刺刺地冲了过来,林舸一把把人拽了过来,季景行脚下一个踉跄,跌进了他怀里,雄浑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到底和宋余杭身上那种温和柔软的感觉不一样。
季景行一怔,回过神来赶忙退了一步:“谢……谢谢。”
林舸点头,松开了她的胳膊:“我觉得我们还是去路边等吧。”
“好。”季景行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跟着他走到了马路对面。
这个时候才有空打量起了自己的衣服,胸前空空如也,完了,律师徽章呢?!
这玩意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丢了很麻烦,需要挂失,并由当地律师协会向全国律协提交补发申请,什么时候能下来说不准,但她日常工作会见委托人却是要戴的。
季景行看一眼川流不息的车流,泄了口气,抚上了额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
林舸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表情,从惊慌失措到不安再到接受了现实的平静,轻轻笑了一声,指尖夹着一枚小小的徽章递给了她。
“季小姐是在找这个吗?”
季景行喜出望外地拿了过来:“啊?怎么会在你那?!”
“刚刚看着要掉,就手疾眼快接住了,我想着,这东西应该就和我们医生的胸牌一样,都挺重要的吧。”
季景行把会徽放进随身的挎包里收好,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感激的微笑。
“谢谢你,是很重要,丢了就麻烦了。”
说话间,拖车公司已经来了,季景行办好手续交了钱,让直接拖去4s店修。
林舸又给她介绍了另外一家靠谱点的4s店,挤挤眼,笑容颇有几分大男孩的爽朗。
“我朋友开的,报我名字打五折哦。”
季景行笑:“真的吗?确定不是打骨折?”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舸看了一眼表:“这样,不早了,我还是送你去学校吧,这个点你也不好打车。”
季景行和他熟了点,能看出来本质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不再推辞,点了点头。
“好吧,麻烦你了。”
“把安全带系上。”
“好。”
她侧过身去,扣好安全带,不经意间瞥到了他扔在储物盒里的胸牌,看了几眼照片,又看了看他的脸,再想到医院走廊上的一面之缘,他当时站在林厌手术室门口焦急徘徊的模样,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你和……林厌是?”
林舸打着方向盘往左转:“厌厌是我堂妹,怎么了?”
季景行心想:怎么哥哥这么好,妹妹却是那个样。
更何况林厌还和宋余杭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心里更不是滋味起来。
林舸看她脸色:“我之前听宋小姐说过,她嫂子人很好的,工作能力又强又美丽,即使是单身母亲也一个人把孩子照顾得很好,今天一见,果然是这样。”
他顿了一下,在夕阳的光影里微微偏头看她:“厌厌也和宋小姐关系不错的,怎么了,是她哪里惹季小姐生气了吗?她那个性格就是比较飞扬跋扈……”
前半句话借着宋余杭的口夸她,季景行受了,后半句,想起她在麦当劳泼人那架势,那哪里是飞扬跋扈,那简直是六亲不认。
季景行心有戚戚焉,再看林舸和林厌关系不错的样子,说不定可以帮忙劝劝她,于是便决定旁敲侧击一下。
“没……令妹实在是……实在是……”连续两个“实在是”,她还是把吐槽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一种更委婉的说法。
“你之前和余杭相亲有结果吗?”
林舸苦笑,平稳地穿梭在车流里:“没,被拒绝了。”
季景行舒了一口气,竟然有点惋惜,说实话,比起林厌,除去性别的原因,她看林舸是真的顺眼多了。
“怪不得呢。”
林舸把车停在了学校大门口,疑惑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季景行欲言又止,意有所指:“你觉不觉得你妹妹和余杭走的有些、过于近了?”
她刻意咬重了字眼。
林舸猛地看了过来。
***
“妈妈,为什么姑姑没有来接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