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息怒,王爷他……”云岚嘴拙,也不知该怎么劝,憋了半天还是直言道:“王爷他此举纵有千般万般不该,却不过为情多苦,他心悦顾大人多年,心里有多苦,属下都看在眼里,这江山再好,谁又能真正的千秋万代,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人生短短数十载,痛苦是一天,幸福是一天,如今大仇得报,天下安定,太妃又何不看开一些,全了王爷,也全了自己。”
老太子听在耳里,不为所动,甚至瞥向云岚的目光都带上了愠怒。
云岚毫不畏惧:“直白的说,人这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谁不是光一身来,剐一身r_ou_走,管他荣华富贵贫寒潦倒,到头来,不都是一抔黄土,埋森森白骨。”
“云岚。”老太妃擦了擦脸,再看向云岚,眼底寒光矍铄,声音更是冷入骨髓:“这些年,你们几个在越儿身边,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来教训主子了?”
呀呀 “属下不敢!”云岚一震,忙低下头去。
“不敢?”老太妃冷哼,厉喝道:“我看你是敢的很!”
云岚……云岚便不敢再多话触这个霉头了。
老太妃却发泄不够,起来发疯一样,把屋子里能摔的都给摔砸了一通,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可即便如此,她的脸色依旧y-in沉的可怕。
深吸口气,老太妃一声令下:“出宫,回府!”
……
赵越回到御书房,远远看到云翼还守在门外,就知道人还没醒,顿了顿脚步才走过去。
“淮笙还没起?”赵越在门口停下,没等宫人和云翼行礼,就率先摆了摆手问道。
“没呢。”云翼道:“属下有进去看过,顾大人睡得挺沉,期间碳火小了些,怕他冻着,属下让人给加了一些。”
“嗯。”赵越满意点头,却依旧站着不动,全然没有进门的意思。
这让看着的众人倍感疑惑。
“王爷?”云翼不解地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王爷可是有何吩咐?”
赵越却是偏头对宫人道:“拿个手炉过来,我这刚外边走了一趟,浑身都是凉气,他身体不好,过给他就麻烦了。”
宫人听得一愣,却没敢磨叽,应了一声,便转身准备去了。
没敢让赵越等太久,宫人快去快回,将手炉呈:“王爷,手炉来了。”
赵越接过,双手捂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推门。
“老太妃身边伺候的那嬷嬷,你去给送走吧,不然等老太妃回去,没她好下场。”赵越吩咐完,没等云翼应下,就径自进了御书房。
云翼二话不说,伸手带上房门,转身领命而去。
而赵越进门就将外头沾了寒气的披风脱下挂到一边,这才朝屏风后头走去。不过他刚到,顾淮笙就醒了。
“王爷。”顾淮笙懵圈起身,愣了愣才转头问赵越:“你出去过了?”
“嗯。”赵越在榻边坐下:“怎么不睡了?”
“你这话问的可真奇怪,这还能有为什么,睡醒了就不睡了呗!”顾淮笙眯眼打量了赵越一会儿:“是又出什么事了么?”
赵越摇头:“什么事也没有。”
“没事那你怎么一脸恍惚的表情?”顾淮笙才不信。
赵越转移话题:“不睡就收拾起来吧,正好清闲,出去走走。”
“外头很冷吗?”顾淮笙视线往下,看到被赵越捂在手里的手炉,不禁纳闷儿:“连你都捧起了手炉,莫不是又降温了?”
“没有的事。”赵越摇头:“不过外头结霜了到底真的,尤其御花园那边,霜花如琥珀晶莹烂漫。”
“是么?”顾淮笙一听便来了兴致:二话不说穿衣起来:“那可真得要去看看了。”
待顾淮笙收拾妥当,两人便一起离开御书房去了御花园赏景。
临出门时,赵越就把手炉给了顾淮笙,可仍觉不够,走了一段还把披风也解下来一并给了他。
即便是这样,还是担心顾淮笙会被冻到,那紧张劲儿,搞得顾淮笙都无语了。
“我又不是泥捏的,哪有那么弱,你就别c,ao心了,这又是手炉又是披风的,我一点也不冷,暖和着呢,手心都给捂出汗了,不信你摸摸看。”顾淮笙说着腾出一只手来,直接贴在赵越脸上:“是不是,有汗,没骗你吧?”
赵越任由顾淮笙贴着,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顾淮笙:“有汗。”顿了顿才道:“可也要捂着,一冷一热,最容易生病了。”
“好好好,我捂着,都听你的。”顾淮笙笑着收回手,转头就走在了前面,到了御花园,满园的霜花迷眼,果然如赵越说的,好看极了:“我也不是没见过霜花,但不得不说,咱们那小宅小院,确实不如这御花园的漂亮。”
“喜欢吗?”顾淮笙赏景,而赵越……在看人。
“喜欢。”顾淮笙假装没感受到那专注灼热的目光,淡定从容的该干嘛干嘛,在赵越看不到的角度却微皱了眉头,暗自揣测着赵越情绪低落的原因。
“我想……”赵越见顾淮笙回头,顿了顿才道:“不如别嫁娶这么麻烦了。”
“嗯?”乍然听他这么说,顾淮笙本能以为赵越反悔了。
不想赵越却突然停下脚步,满脸严肃的道:“你娶了我吧。”
“啊?”顾淮笙怀疑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娶我嫁,历来都是公主嫁驸马,今儿我赵越,也来一出王嫁驸马。”
“你……”顾淮笙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