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真的跟傅黎光生气了,需要冷静冷静,还是为了躲避汇盛的人,唐逸荣真的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连傅黎光都是好几天后才发现这个事实。
他在处理工作,工作手机上消息一个接一个,忙得他头痛不已,只觉得马上就要爆炸了。去茶水间冲杯咖啡清醒一下的时候,傅黎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拿出手机,翻出了跟唐逸荣的对话框。
唐逸荣好几天没发来消息了,跟他的对话框已经被最近繁忙的工作消息给挤到很下边去了,傅黎光翻了好几页,打开聊天记录,还是前几天唐逸荣去见导师的时候聊的几句。
傅黎光烦躁地把手机扔到流理台上,拿着小汤匙在咖啡杯里使劲搅了几下,心中越想越火大,他干脆喝了一大口咖啡,烫得舌头都疼。
诸事不宜,傅黎光再度打开了手机,也不知道到底想做点什么。唐逸荣都好些天没给他发消息了,难道就会在这一刻找他吗?
答案当然是不,傅黎光反反复复把手机锁屏解锁许多次,连咖啡都喝得只剩杯底那么多了,唐逸荣的对话框里还是没有新蹦出的消息。
工作消息倒是来了不少,底下的员工一直在催他先前的工作怎么样了,于是傅黎光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揣回兜里,回到位置上继续工作。
傅黎光接连过了好几天没有唐逸荣打扰的生活,在一阵清净到有些无聊的感受中,体会到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与唐逸荣重逢也不过是大半年的事情,现在重新回到重逢前自己曾经过了十年的那种安静沉寂的日子,他居然已经感到有些不习惯了。
傅黎光想到自己前些天还在为了唐逸荣更父母争辩,现在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断了联系,傅黎光觉得有些荒谬。
这次与唐逸荣失去联系,傅黎光不像十年前那样慌张,他知道唐逸荣还会回来,也知道唐逸荣不是在逃跑。他只感到荒谬,两个人冷战的原因很荒谬,都三十岁了还要冷战,就更荒谬了。
傅黎光下了班又回了家,先前才跟父母闹了不愉快,他进门时就觉得有些尴尬。还没跟唐逸荣怎么样,傅黎光就已经被夹在中间受着夹板气,一想到这里,傅黎光对唐逸荣的讨厌又多加了一分。
一见他进门,正在沏茶的傅先生便冷哼一声,傅黎光摸摸鼻子,坐在他身边。
傅先生除了进门时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没再看他,自顾自沏好茶,大约是他坐在身边,气得心浮气躁,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品,好好的茶具便又扔在桌上,起身走了。
傅黎光无奈地摇摇头,俯身去看父亲沏的茶,清亮的茶水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傅黎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一阵舒爽清香。
他正在偷偷喝茶,背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傅黎光,你还知道回来啊!”
傅黎光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傅黎星。他逮着傅黎星到自己身边坐好,审问他:“我怎么不能回来了?”
“你还说呢,那天你走了以后,爸爸妈妈气得好几天都没怎么说话,好像还打电话跟人吵了一架。”傅黎星撇撇嘴,说。
傅黎光皱起眉头,问:“吵架?跟谁吵架?你怎么知道?”
傅黎星撇撇嘴,哼了一声,道:“咱俩就别装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天来咱家闹得不可开交的那人,就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男朋友。”傅黎光下意识纠正他,而后又烦躁地说:“算了算了这不是重点,你直接说怎么回事。”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去上学了,有什么事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不过那天可能是太生气了吧,我偷偷听到的。”
傅黎光啧了一声,急迫道:“我问你他们说了什么,你这说了一堆有什么用啊?”
傅黎星道:“你别急啊,你还听不听?”
傅黎光这才发觉自己的确是有些太着急了,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显得那么迫切了,才点点头,说:“你说吧。”
“我在房间写作业,他俩在楼下讲话,本来声音很小,后来他俩好像自己吵起来。爸爸说就不该主动跟他说那些,妈妈说在电话里分明也说得好好的。爸爸又说妈妈在电话里咄咄逼人的,哪像说的好好的,分明就是自我安慰吧。他俩就这样吵起来了,现在还没好。”
傅黎光听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现在不仅是自己和父母之间的矛盾,甚至还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父母也产生了矛盾。
跟唐逸荣有关的事情,一切都像一个死结,令人膈应地卡在那里,想动手去解,会畏首畏尾,而顺其自然,想跳过那个死结往前看,却频频被死结绊倒。
傅黎光摇摇头,拍了下傅黎星的肩膀,说:“做我的情报员辛苦了,你别管这些事了,回房间好好学习去。”
傅黎光一个人在客厅里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先前唐逸荣来时打碎的杯盏碗碟都已经换了一整套新的,但傅黎光还是第一次静下心好好想唐逸荣那天的举动。
其实他没觉得唐逸荣非得跪着给自己、给自己的父母认错,当年他也曾经想过,像唐逸荣这样背叛伤害他,就算有一天跪在自己面前,他也是不会答应的。但是唐逸荣真跪那儿又是挨打又是挨骂的,傅黎光又觉得没必要。
他的父母并不是泼皮无赖的性格,能那样对他,是唐逸荣咎由自取,也的确是气愤难耐,为他受过的委屈鸣不平。
包括傅黎星告诉他的,父母或许是又给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