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光只顾着看傅黎星还能怎么作死,没用心听盛白露说了什么,便随口啊了一声,等他顿了一两秒反应过来,才震惊地冲着盛白露说:“啊??”
盛白露笑了起来,说:“小黎哥哥,你别摆出这么英勇就义似的表情对着我了,我没那么恐怖。”
傅黎光尴尬地摸摸头,说:“我就是有点懵。”
傅黎星被教训了一通还不是很服气,揉着自己耳朵嘟囔说:“我本来就是叔叔。”
路上换了傅黎光开车,傅黎光斜眼看他一眼,问:“你开学以后跟巧巧一个班啊?”
他本来只是想问问,没想到这一问就打通了傅黎星的任督二脉,他一拍大腿,说:“对啊!开学以后我俩一个班!等着看吧,开学第一天我就要让全班人都知道我是她的叔叔!”
傅黎星把傅太太气得伸手就要从后排来揍他,一边揍一边骂他:“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几岁啊?还这么幼稚!”
傅黎光觉得傅黎星这样挺好的,他一直希望傅黎星能永远保持这样的纯真,甚至带着些傻气。这至少说明他永远活在爱里。
纵然人需要经历风雨,但是对人心底线的见识,还是能少一点就少一点吧。
玩到第三天,他们晚上住在一个很出名的夜市周边,两家人在夜市里点了不少菜一起聚餐,酒过三巡盛秋寒问傅黎光:“咱俩单独找个地方喝点儿?”
跟长辈小辈在一起吃饭着实拘束,傅黎光便点头,和盛秋寒另寻了一家烧烤摊。
点的菜都端上桌,傅黎光只顾闷头吃喝,盛秋寒看着他,笑了:“你对唐逸荣有敌意,连带着对我也有这么深的敌意,话也不想跟我说?”
傅黎光给他倒了杯酒,说:“没有。”他好笑道:“对你有敌意我就不会跟你单独来喝酒了。”
盛秋寒端起来喝了:“我看你就是有,但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他笑起来,说:“你就不关心关心我和唐逸荣是怎么认识的吗?”
傅黎光也笑起来:“我对他不感兴趣。”他笑容轻佻,目光却很锐利,“而且我大概猜得到你们的关系。”
见盛秋寒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傅黎光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不过他应该是你挖到汇盛,作为你撤出汇盛之后留在汇盛的势力吧。你作为大股东是他的背后支柱,汇盛现在许多高层手里的股份是不是都没有你手里的多?所以他们对他又忌惮又排斥。之前你问我知不知道他在汇盛跟高层吵了一架的事情,我说不关我事,那确实与我无关。汇盛输给康壹还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汇盛的人不是一条心,我只是个挡箭牌罢了。”
盛秋寒同他干杯,感叹道:“你真聪明。”
傅黎光莞尔:“这需要称得上聪明吗?稍稍费点心思就能明白过来的关系罢了。”
盛秋寒放下酒杯,说:“我跟他认识有近十年了,在上个单位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做秘书,我做技术指导,我们俩都是外来户空降兵。”
傅黎光很了解他想说什么,顺着他的话就往下说:“我猜得到,你们两个空降兵在那种关系网盘根错节的环境里都有点吃不开,是不是都或多或少地被排挤了,所以惺惺相惜了,是吧。”
盛秋寒不可自抑地笑起来,说:“你真的太聪明了。”他感叹道:“那时候我们俩都挺难的,再加上都有点读书人知识分子的清高,看不上那些官场老油条,也不稀罕他们的亲近,久而久之我们俩就熟悉了。”
“所以呢,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傅黎光说。
盛秋寒摇摇头:“我说只是想跟你聊聊,你肯定不会相信吧。但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他是怎么给我形容你的吗?”
傅黎光冷酷无情地说:“不好奇。”
夜市里的烧烤摊上,做菜讲究重油重料,他们只顾着喝酒,并没怎么吃菜,因此油脂凝固,看起来既不美观也不美味。
傅黎光拿着筷子在上面挑挑拣拣,把葱花和姜蒜全都挑到一旁,挑完了,他站起身对盛秋寒说:“我想到他还在我背后跟我从小就认识的人议论我,我就觉得恶心,像这盘菜一样恶心。”
傅黎光说完就走人,盛秋寒无奈地摇头,过后给唐逸荣发消息:“我看你是道阻且长,他连提你一句都要翻脸,你还指望我多说好话?”
唐逸荣回得很快:“那就算了,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会发挥什么作用。”
盛秋寒两头忙活结果两头受气,恨恨地拿起筷子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我下回再多管闲事我就……我就……我有这空还不如去给盛纤云辅导功课!真是绝配,一个倔驴一个老狐狸。”
傅黎光玩了一周,终于远离中老年离退休人士的荼毒,回到正常的工作党的世界。傅黎光从没觉得能投身工作是一件这么开心愉悦的事情,过去的一周他既要顺着家长们的意思跟盛白露多多接触,又要提防着盛秋寒别再见缝c-h-a针提起唐逸荣的话题,还得兢兢业业做司机,可谓是身心俱疲。
傅黎光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关怀,把父母送回家就去了杨涵那里,他总算体会到有个伴的好处,原来真的能成为疲惫时心灵的港湾。
走到半路傅黎光给杨涵打电话,原本想让杨涵在家等他,可杨涵接到他的电话很惊诧,说:“先生,您回来了吗?”
傅黎光听他这个语气便猜到他不在家,于是问:“你不在家吗?”
杨涵只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