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拥雪有些尴尬。
在他记忆里,亓衡之并没有抱着他这么蹭过,但不知怎么的,他方才那句话脱口而出!
宋沉轩幽幽地叹了口气,收紧了抱着顾拥雪的手臂:“我以后,会比师兄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师尊,你莫再想他了……”
顾拥雪更尴尬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晨曦的柔光洒上了折梅殿。
亓衡之仍坐在树上,眼瞧着顾拥雪与宋沉轩一前一后地踏出殿门。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那两人的跟前:“师尊这是要与小师弟去哪儿啊?”
“去与大师伯商量结契大典的事情。”宋沉轩看了眼亓衡之身后的桂树,诧异道,“师兄昨天晚上睡在树上吗?”
亓衡之瞄了顾拥雪一眼,道:“树上凉快。”
北风呼啸而过,折梅殿上虽设了小型的取暖
阵,但顾拥雪从没有启动过。
顾拥雪神情平静,没吭声。
亓衡之没等到顾拥雪发表意见,心情非常不好:“你们一大清早这么形影不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昨晚睡一个屋呢。”
顾拥雪:“……”
宋沉轩故作羞涩地垂眼,道:“师兄,你,你可莫要说出去……”
亓衡之瞳孔微缩,震惊地看向顾拥雪:“你们昨天真的睡在一起?!!”
顾拥雪终于开口了,道:“我与沉轩还有事要办。”他示意宋沉轩道,“走吧。”
两人便直接越过他下山了。
亓衡之瞧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绞碎了。
楚晏飞刚上离恨天,便瞧见亓衡之站在折梅殿外:“师弟,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亓衡之闭了闭眼,道:“师兄怎么上来了?”
楚晏飞道:“是二师伯要定婚期的事。”他扬了扬手上的卷轴,道,“喜服亦要重新做,二师伯叫我替小师弟量身,争取在婚期之前做好。我想顺便替师尊也量一量身形,毕竟先前那一套是不能用的了……”
亓衡之冷笑一声,道:“就算你新做一套,他们也未必用得上!”
楚晏飞听出他话中的不善,道:“师弟,你怎么了?”
亓衡之目中晦暗难明,道:“师兄相信他们俩的姻缘线是真的?”
“不论是真是假,只要师尊愿意,那就够了。”楚晏飞忽然拍了拍亓衡之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喜欢师尊,但你老是气他,师尊纵对你有心,也被你给气没了。”
“谁说我喜欢他!”亓衡之仿佛炸了似的,道,“我喜欢小师弟!!”
“行行行,你喜欢小师弟。”楚晏飞面色有些古怪地道,“反正师尊与小师弟的婚事已定下来了,不论你怎么想,木已成舟。”他又拍了拍亓衡之的肩膀,目中带上了丝了然与怜悯,“现在,不管你与师尊的姻缘线是真是假,都已经来不及了……”
亓衡之目中恍惚,竟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他又坐到了桂树上,一直坐到中午,顾拥雪与宋沉轩回山。
宋沉轩笑着和顾拥雪说婚期的事,顾拥雪虽然神色如常,可瞧着宋沉轩时却多有纵容。
这样的眼神,顾拥雪曾经经常用在他的身上——
亓衡之又闯了顾拥雪私窖,把他的酒都给偷了出去。
他下了离恨天,在长华山脚找了一处地方窝起来喝酒。
黄昏日暗,红霞漫天。
亓衡之喝了五大坛子,靠在树下,便连眼睛都醉得朦胧。
夏与秋就在这时候,着一身白衣,轻飘飘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君上。”他唤亓衡之。
亓衡之眯着醉眼瞧他,低笑一声,又拿起一坛子酒,自顾自地灌着。
夏与秋皱眉,欲行阻拦。
没我允许
亓衡之却拂开他的手,道:“让我喝!”
夏与秋迟疑半晌,不再拦他。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亓衡之低喃。
“君上说什么?”夏与秋没听清楚。
“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亓衡之又灌了一口,喃喃道,“直待黄河彻底枯……”
夏与秋干脆坐到他身边,替他将空了的酒坛子都给收拾了。
亓衡之醉眼微眯,忽然一掌将那些空坛全都打碎。
“骗子!!”他勃然大怒地道,“还说等我三年,还说不抛下我!!”他直接将手中的坛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咬牙切齿地道,“顾拥雪,没我的允许,你敢和别人成亲?!!!”
夏与秋总算明白他这样发酒疯是为什么了:“顾拥雪要和别人结契了?”
亓衡之目利如刀,y-in寒地s,he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