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下的红灯时间格外长。路面上的车辆纹丝不动。三十八度的高温炙烤着大地,令开车的人不免有些烦躁。然而在黑色的宾利内,车里的冷气不是一般的足,车窗上甚至结出了薄薄的冰晶。“咔嚓”一声,玻璃窗瞬间裂成了蜘蛛网。
龟老头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身后的敖苍,无视掉这股渗人的寒意慢悠悠开口:“对于神族来说,犯下杀孽便是大忌。您又是神族中的神族。当年白倾被蛟j-i,ng所杀,您为了他一人便将蛟族屠尽,需受九十九道天雷。要不是老臣用龟甲替您挡去一半的天雷,您便会与那白倾一样,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敖苍冷眼望着龟老头:“沣河有万年龟甲阵作盾,蛟j-i,ng能这么轻易破阵,龟丞,你觉得这内应是谁?”
龟老头沉默了半晌,倒是供认不讳:“殿下若是为了蛟j-i,ng的事怪罪老臣,老臣无话可说。但倘若是为了肖潇,老臣问心无愧。就算殿下要杀老臣,老臣依旧会与蛟j-i,ng联手,让他杀了肖潇。”
车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敖苍一双眸子冷得瘆人:“所以,你为了杀肖潇,就拿整栋楼的人陪葬?”
“殿下是龙神,您的一个意念撼动的是苍生。为了您,牺牲几个人算不了什么。”龟老头默默看了敖苍一眼,不怕死地说:“殿下别忘了,您至今无法恢复龙形这是拜白倾所赐。自打他死后,您身上的戾气一日盛过一日,要不是白寒去求了凤帝,您迟早会入魔,哪还有一点上古龙神的样子?老臣本以为那白倾死了也就死了,好歹也有四千年了,他已经不会动摇您的意志,谁知道又出现个肖潇?您元魂受损,本就不宜与那蛟j-i,ng硬碰硬,可您为了肖潇一而再、再而三犯险,那老臣便无法坐视不管。”
敖苍冷着声音说:“所以你就要杀了他?”
忽然地面震了下,黑色宾利下的地面裂开了条缝,就像生长般蔓延到前方的红绿灯。红灯闪了一下,灭了,灯罩上裂了道口子。
红绿灯故障,街上开车的人骂骂咧咧。本来就糟糕的交通彻底瘫痪。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身上透出慑人的杀气:“看在你跟随本座十几万年份上,本座不杀你。但如果肖潇出了什么事,本座会要你的命。”他敖苍说完这句话身形一闪,忽然消失不见。
龟老头看了眼开启的车门,以及空空的后座,无奈地摇头。
高耸入云的建筑周围弥漫着滚滚烟尘,大楼的玻璃墙上多了个窟窿,蛟j-i,ng的庞大身躯盘旋在上空。整栋大楼被浓浓的瘴气笼罩,凡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模样。
敖苍掏出电话摁下拨通键。电话响了一声后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敖苍盯着不远处的沣河大楼,沉着声音命令:“藏好别动,我马上过来!”
肖潇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傻眼。
你倒是听我说完再挂啊我的个神!
……算了,好在他回电话了。
肖潇当下松了口气。他抬头望向面前的会客室:得想办法让程昱出来!
会客室的墙是磨砂玻璃,外表高大上透着十足的科技感,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根本不知道程昱在里面是什么状况,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面前的门就跟封死了似的根本打不开。
肖潇眼尖地发现走廊上有个消防栓,打开箱门,里面有把斧子。
肖潇摩拳擦掌,抡起斧子就往玻璃上劈。“哐当”一声,斧子被弹开。玻璃上连条缝都没劈出来。他又试了几次,这玻璃墙就跟防爆桶似的,别说要凭人力劈开它,炸弹都不见得管用。仔细一看,上面发着一层暗紫色的光。
肖潇眼睛一眯:这是……困魔阵?
关于这困魔阵,源头要追溯到白倾身上。
敖苍刚把白倾追到手那会儿,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把白倾甩栓在身边。每天晚上缠着白倾,黏糊到让白倾见了他就想跑。
白倾以前听凤帝说过,床笫之事通常情况下都是做下面的那个比较疼,还是在上面舒服。
白倾被敖苍压得多了,自然也想试试在上面是什么感觉,心里盘算了多时,终于在某个晚上,他忍不住跟敖苍提了这事。
敖苍把白倾压在床上,外袍刚脱掉,听到白倾的话手上的动作一停。他撑起身子似笑非笑望着白倾:“你说什么?”
白倾没有底气地又复述了一遍:“每次都是我在下面……我想跟你换个位置。”说完这话,他心虚地移开目光。
“换个位置?”敖苍一手轻抚着白倾的腰,听到身下之人发出一声类似猫叫的轻吟,嘴角满意地上扬:“怎么忽然想在上面了?”
白倾把心一横,扭头瞪向敖苍:“你答不答应?”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大有敖苍不答应就强来的架势。
“不答应。”敖苍想都不想就拒绝。他扶住白倾的腰将两人换了个位置,让白倾分开腿坐在自己身上。目光促狭地说:“除非是这样。”
白倾脸一黑,而后忽然冲敖苍一笑,趁着敖苍分神的空当手里迸s,he出一道紫光,紧接着敖苍身下出现一个法阵。
“困魔阵?”敖苍没想到白倾会忽然出手,一下着了白倾的道。
白倾冲动弹不得的敖苍冷哼一声:“你的困龙锁是厉害,但你没想到我还会用困魔阵吧?”他学着敖苍平时对自己那样,挑起敖苍的下巴。只可惜气势不足,明明敖苍做起来是调戏,白倾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