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扬跟贺先生彼此大眼瞪小眼,不是一般的可怜。
自己的家庭地位贺鹏程是知道的,没有最低,只有更低。但扬扬不应该吧,母亲优雅父亲文雅, 肯定很疼他。咋可能也不管呢。
江雨扬读懂了贺先生的眼神,叹了口气,“小时候我爸领我去超市, 把我弄丢了好几回。次数一多,超市阿姨都记住了,每次我和我爸去超市:你就是爱丢孩子的那个教授吧!”
贺先生:“……”
这叫什么?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爹妈都这么相似。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不到一分钟,蒋兰心又返了回来,站在门口, 冲贺鹏程招招手。
贺鹏程立刻走过去,怀着期待。
“我们出去吃个饭,”蒋兰心看着他,“你看扬扬想吃什么, 一会带他去吃点。”
贺鹏程眨眨眼,期待地问:“我不用去吗?”
蒋兰心灵魂反问,“你去干嘛?你去了谁照顾扬扬。”
有道理,但是……
没给贺鹏程反驳的机会,蒋兰心转身走了。
“伯母说什么?”江雨扬见贺先生没j-i,ng打采的样子, 非常好奇。
“她回来,就是嘱咐我要带你去吃饭,”贺鹏程一脸失落,“我以为要带我去呢。”
他还想在叔叔阿姨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呢。
“你去了我怎么办?”一模一样的反应,“你还是乖乖在医院陪我吧。谁让你不让我出院的。”
“饿不饿?”快七点了,贺鹏程问,“我去给你买饭。”
“不行。”江雨扬起身紧紧地搂住贺先生的脖子,语气不安,“我得跟着你,我害怕。”
“好。”心里一阵细密的疼,贺鹏程拍着扬扬的后背,“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江雨扬舔舔舌头,“炸串。”
“……还有吗?”
吞口水,“烤串。”
“扬扬!”
“我就想吃这个!”江雨扬撒泼,“我现在是病号,必须听我的!”
贺先生能怎么办?当然是惯着了。
商量着在手机上选了家烤r_ou_店下单后,两人便从医院出发。刚发生了这样的事,贺先生草木皆兵,上车下车都要左右观察好久。生怕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个变态来。
江雨扬看在眼里,感动又心疼。黏人也好,小心翼翼也好,他跟贺先生担心彼此的心情是一样的。
半个小时左右,两人到了烤r_ou_店。店面不大,里面人满为患,外面的露天座椅也坐满了人,气氛热闹且嘈杂。
贺鹏程忍住皱眉的冲动,问过来接待的服务员,“还有没有位置?”
“抱歉,已经没了。”服务员面露歉意,“请问二位提前下单了吗?”
贺鹏程直接把手机上的下单成功记录给她看,两人烧烤,988元。二人套餐中最贵的了。
这个单子要瞎了可就太可惜了。
服务员心生一计,“要不拼个桌怎么样?你们就两个人,跟少的人拼一下。”
托变态粉的福,两个人今天都是全副武装出门的:木奉球帽和口罩,再加上夜晚的伪装,服务员并未认出他们两个。即便觉得像,也不会相信两人会来这种小店面吃饭。
贺鹏程毫不客气的甩了她一眼。
服务员顿时不敢说话了:这人好凶。
江雨扬深知贺先生对外时的属性,忙问了句,“可以打包吗?”
“可以可以,”服务员连声答,随后又确认一遍,“所以要打包吗?”
江雨扬四下看了看,笑着反问:“你还有别的办法?”
“好的,请稍等,马上就好。”
餐饮高峰期,服务员的马上是不能信的。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迟迟不见‘马上’服务员出现。倒是其他服务员步履匆匆地来回穿梭着。
一盘烤j-i翅从面前而过,江雨扬吸吸鼻子,好香。
贺鹏程对这种味道不感冒,但看扬扬跟只馋猫一样,笑问,“饿了?”
江雨扬摇摇头,“馋了。”
又一个服务员从后厨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烤鱿鱼须。从他们身后经过时,贺鹏程习惯性伸出手臂把扬扬向怀里带,怕碰着他。
江雨扬享受着对方的细心和疼爱,小声问他,“贺先生是不是没这么等过。”
虽然刚刚贺先生一直没说话,但江雨扬注意到他不耐烦的叹气声越来越频繁。即便他已经很克制了。
“嗯。”贺鹏程点头,实话实说:“只有别人等我的份。”
公共场合,江雨扬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轻悄悄伸出小拇指轻勾了勾贺先生的小拇指,做口型:“谢、谢、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