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不择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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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肃清异己。整个朝廷终于被融成铁板一块。
自此剑锋所指,无敢不从。
已经到了可以称帝的时候了。
于是,用来金屋藏天子的椒房殿终于迎来了他的建造者。
周天子抬起头,轻轻扫了一眼来人,然后漠不关心地垂下眼眸,看向了面前的棋盘。
自从被软禁后,他还能干的事情变的非常有限。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燕宫里。
他的面前是一局棋。
周天子浑身僵硬,不愿意抬头,却已经从棋盘上看见了一方y-in影。
他手里的黑子在半空停顿许久,终于缓缓落下。
加文早些年在病床上躺着无聊,也学过棋,后来水平上去了,医生说围棋对他来说太伤脑,这才不情不愿放下。
于是,在观测片刻后,加文拾起了一枚白子。
棋子落地有声,却在这瞬间破了周天子从棋谱上学的局。
黑子的大好局势顿时如同被打了七寸的蛇,死了。
于是,周天子只好放下手里的棋,面无表情询问:“秦王怎么有空来看寡人了?”
加文看着他的脸,微妙地感觉对方的气质在这瞬间与康斯坦丁重合。
他思考片刻,道:“宫人禀告,说陛下最近食欲不振。”
比食欲不振还要严重一点。
周天子直接绝食了,理由是吃不下。
“……”周天子一时语塞,还有点说不清的恼怒,转过身,道,“寡人无碍,秦王请回。”
说完,就打算往内走去。
他还没走两步,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拦住了他的腰,然后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周天子的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一转眼就落进了秦王的怀里。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薄怒,“你这乱臣贼子!可知道什么叫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放……呃!……”
周天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t-u,n侧一疼。
他的脑子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了一件事——他被打了。
加文没有手下留情,因此被打过的地方变的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抱着人往案桌前走去。
怀里的人在愣神数秒后,挣扎的更剧烈了。
“放开!你……你……”除夕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光,就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了,奈何从小学的就是礼义廉耻,天子的仪态更是渗透进了骨子里,连个骂人的词也找不出。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低着头,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在这时候喘一下。
周天子终于被带上了餐桌。
除夕在他怀里,看着要哭不哭的,加文心里一硬,只好冷着脸低声呵斥道:“听话。”
除夕就这么哭唧唧地被喂了一顿饭,吃着吃着觉得心里难过的要死要活,最难过的就是,他不明白,公非正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于是委屈的哭到后来变成了十分没出息的嚎啕大哭。
偏偏加文还没经验哄人,被除夕哭的有些懵了。丢掉了手里的勺子,手足无措,只好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怎么了?祖宗。”他的语气很是无奈。
加文一说话,除夕顿时觉得丢脸大发了,也更不想搭理这人。
更别提这里除了加文,还有一大群宫女太监,他板着脸如履薄冰当了这么久天子,这下可好,颜面扫地。
面子丢了也就算了,老祖宗交给他的江山也丢了。
除夕思及此处,更是悲从中来。
他脾气上来了,哄不好,于是愤愤地咬住了秦王的脖子,看样子像是恨不得直接咬断似的。
按照动物的本能,被叼住脖子其实是很危险的情况,很多人都会下意识挣脱。
然而加文却没有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在小声道着歉:“是我错了,陛下,告诉我你在难过什么,好不好?”
除夕的鼻子一酸,喉咙哽的厉害,他的口腔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然而想咬又咬不下去。
只好委屈地舌忝了一下加文的喉结。
“我不想看见你。”除夕侧过脸,道。
加文沉默了片刻,回答:“好,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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