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这个令各国环保官员头疼的女人却双手抱着母亲一条胳膊,贴在母亲身上撒娇。
安华摸了摸女儿比两年前更瘦了的脸颊,故意逗她:“想我们怎么两年都不回一次家?”
克莱蒙思嬉皮笑脸地说:“我是真的没空嘛。”
她语调一转:“妈妈,你能想象吗?那条鲨鱼的肚子里全是五颜六色的塑料袋,把整个胃挤得满满当当的!老天!我们有的同事当场就哭了。难怪它要自杀,这比直接捕杀它们还残忍!” 她说着坐直身体,拿出手机给父母看照片。(注2)
菲利普看完皱起了眉头:“这种事就没人能管吗?”
克莱蒙思摇头:“很难……海水本来就是流动的,目前的技术手段又没法甄别垃圾的责任主体,每个国家互相指责、互相推卸责任,没有人肯下大力气去治理解决。”
安托万评论道:“跟太空垃圾性质有点像。”
“嗯,只不过太空没有其它生物,祸害暂时没有那么明显而已,你们不知道那些政府部门推卸起来多么厉害,动辄搬出法律顾问,什么法律条文一套一套的,”克莱蒙思愤愤不平,“污染在先,不治理在后,现在遭殃的是动物,但是早晚人类要自食恶果。”
她之所以从金融行业转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环保ngo,就是因为她那一腔热血。这么多年没少吃苦头,但她似乎越挫越勇。因此,听了她这慷慨陈词,一车人反倒都笑了起来,刚才因为那几张照片而带来的沉闷气氛也被冲淡了一些。
除了开着车的安托万,其他三个人都转过头来看她,安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克莱蒙思对未婚夫里奥做了个鬼脸,抗议道:“嘿!你们是在嘲笑我嘛?”
菲利普摸了摸女儿的短发,安抚道:“怎么会呢?我女儿干的可是崇高的事业。”
“爸爸,您也不要给我贴标签啦,职业没有善恶,慈善行业里也可能有洗钱的勾当,金融行业里也有巴菲特这样的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