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也不知道她想偏了,他放完酒站起来,后腰隐隐作痛,他不着痕迹地揉了揉。
昨晚他们有点放纵了,在沙发上那一场就已经很出格,他被换了至少三种姿势,那时候多少有点儿酒j-i,ng的因素,也就罢了。没想到各自洗完澡后,躺到床上没多久又滚到一起去——那一次他俩都在清醒的状态,他没有借口。
明知道第二天还要上班的。
他的工作有一半的时间要站着。他老兄也许忘了,但他自己却不该这么胡来。
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他得克制点。
跟沈劭祈做`爱很爽,对方无论长相身材气质皆是男人中的极品,他们在床上又合拍,都放得开也都不猎奇,他们对彼此的r_ou_`体都充满探索的热情,如果再年轻个十岁,这样的性`关系无疑是刚刚进入热恋的青少年。
问题是,他已经27了。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从某种角度而言是这样没错,欲`望上来的时候,就算在街上看到一个俊美的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男人,安托万也是会有冲动的,男人的兽`性生来比女人明显、也比女人直接。
但这并不是说,他会因此而弄混了情`欲和爱情的分界。
按照眼下的情况,他对沈劭祈r_ou_`体上的激情,恐怕倒有一大部分是来自于j-i,ng神上的喜爱。这喜爱从何而来、到了何种程度,他不知道,也不打算弄清楚——它已经发生了。
其实,撇开客观的障碍和距离,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理想的恋爱对象。
他风度绝佳,但他的眼里没有温度。
他看他的目光,只有冷静的欣赏和直白的欲`望。不加掩饰,说明他并不期待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个美化过的自己——而那几乎是每个社会人都在下意识做的事,更遑论是一对一的亲密关系。
这些他都知道。但他仍然在一次又一次的见面中被他深深吸引。 就像男人身上那独特的气味,若有似无的甜辣r-u香混合着淡淡薄荷,已经牢牢印在他的意识深处。
当lisa提议跟朋友分享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沈劭祈。
与自己喜欢的人分享自己酿的酒,这是安托万的人生中一定要做的事。
但不是现在。
或许,也未必是他。
第十二章 (下)
明天就是他的周休,这一周他们没有联系,他忙,他想沈劭祈应该比自己更忙,而且他们也不是那种有事没事都会互相打电话的关系。
他把手机调到静音,收进抽屉,整了整制服,往餐厅走去。
“安托万,5号桌的客人请侍酒师过去。” 领班jerry对他道,“王先生你以前接待过的,没问题吧?”
哪位王先生?
安托万疑惑地往五号桌的方向看去——背对着他坐着的那位,可不正是他五分钟前还在想的人么?
“两位午安,请问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吗?” 安托万略欠了欠身,摆出一个职业的微笑。
正在看菜单的两个人同时抬起头来。
看到他,沈劭祈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他还没说话,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先开口了:“lisa今天不在?”
男人的脸上虽然挂着笑,眼底却有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原来是lisa的客人吗?安托万看向沈劭祈,正好对方也在看他,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发现了一丝困惑。
男人很快就给出了解释,虽然是对着沈劭祈:“lisa是卡顿集团中国大陆的酒水总监,我上次来上海她接待过一次,那女孩儿不错。”
原来不是常客,难怪jerry安排了他过来。安托万心说,还好。
他礼貌地问客人:“lisa正在开会,需要我请她过来吗?”
“不用那么麻烦。” 沈劭祈制止了他。
另外两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安托万,他显然没想到沈劭祈会为他说话,这种时候,顺水推舟地换lisa过来才是最好的,沈劭祈又不是非要他侍酒不可。
但沈劭祈说出来的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安托万,威廉是有名的葡萄酒收藏家,你可得拿出点本事来,别让我丢脸。”
“原来是你的侍酒师,” 威廉并不生气,反而脸色缓和了下来,“小伙子,我中午想吃烤牛里脊,james点了一道鸭胸r_ou_,你帮我们选一支酒来吧。”
“如果是这两道的话,选择空间比较大,两位今天有特别想喝哪个产区的酒吗?或者有没有比较喜欢哪个国家的酒?”
“就法国吧,威廉是法国酒的专家。” 沈劭祈干脆地说。
“那么我建议可以试一试cel 2009年份的红酒,euf-du-pape(注1)这个年份整体非常出色,平衡度很好,酒体饱满,骨架也不错,很适合两位点的餐。”
“这小子倒不讹你。” 威廉笑着对沈劭祈说了一句。
他作为波尔多和勃艮第葡萄酒收藏家的名声在纽约餐饮界无人不知,平时出入餐厅,大部分的侍酒师都是波尔多列级酒庄或者勃艮第特级田奉上,谁也不敢轻易拿别的产区的酒来搪塞他,一是安全,再者对餐厅来说,这两个产区的酒最能卖出好价钱。皆大欢喜。只是久了,也难免觉得无趣。
安托万凑得巧,他今天就正好想换一换口味,而且安托万推荐的这支酒,在南隆河也是顶级名庄,他虽没有收藏,也有耳闻。
“只是……09年的酒现在开,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不会的,09年夏天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