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看到魏志勋扑面而来的巨大怨气,卓霜把手机丢到床上充电,打起j-i,ng神继续应付剩下的作业。
高一下还有什么别的变化他暂时没感觉出来,就感觉到一点,那就是作业是真的多,老师们像是要把寒假的份给补回来一样,刚开学就卯足了功夫,几门主课加起来让他写到凌晨一点还剩好些收尾工作要做。
望着习题册上留着的几处空白,他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不抄作业不代表不能请教其他同学,哪怕得到答案的方式不那么光明正大,只要知道思路和方法就不算抄。
在通讯录里翻了一圈,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江愁的手机号,不是没有存,是压根就没有这东西,而且不仅是手机号,江愁的qq和微信他也没有,两个人全部的联系就只有白天上课的几个小时,离开了学校他再想找到这个人基本上等同于痴人说梦。
找不到江愁的联络方式,也不想去问魏志勋这个打从一开始就明摆着等抄作业的废物,留给他的只有上床睡觉这么一个选择。
躺床关灯闭眼一气呵成,在睡着以前,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江愁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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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附中的传统是高一上寒假不补课,到校的最后一天只用上半天自习,下午开始就是万众期待的寒假。
“卓哥,打球去不去?”
班主任前脚刚走,守在门外边的魏志勋后脚就蹿了进来。
卓霜还坐在位置上,懒懒散散,“好啊。你带了球?”
学校器材室不在体育课外的时间开放,而且学校统一采购的篮球手感说实话挺糟的,所以他们基本上都是轮流从家里自带篮球。
“废话,不带球打什么,不然去把某个傻比的脑袋摘下来挡球吗?”魏志勋嗤笑一声,“我让老傅他们先去占位置。”
“那家伙脑子里一共就没几两货,还都是水,你也不嫌太轻了。”
卓往肩膀上一搭,“走不走?”
“走走走,快去,现在去还能抢在六班那群家伙前面。”
冬天山上大部分花草树木都凋零了,留下的只有光秃秃的枝丫,模样看着怪萧瑟的。
附中有两个篮球场,他们经常去的是半山腰那个掩映在层层藤蔓绿植里的小球场,高二高三要补课,就高一年级提前放了寒假可以尽情玩到开年,所以除了六班他们便没有其他的竞争对手。
“再不练练我都要忘记怎么投篮了。”卓霜接住傅衡传来的球,用指尖转了两下,“看来我还宝刀未老。”
这次分班不说一锤定生死,但对接下来一年半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老师和家长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好的班级有好的学习氛围和好的师资力量,就是为了让他们重视起来。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这群从期末考试前一个月开始就再没上过体育课的男生早就憋坏了,这次放假就成了一个很好的宣泄口。
他们一直打球打到了下午五点多,球场边的栏杆上都是他们脱下来的衣服。
尤其是卓霜,这么冷的天他居然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他的身材修长,少年人的单薄里已经隐约有了几分青年男人沉稳可靠的影子,撩起下摆擦汗的时候腹肌的轮廓清晰可见。
冬天天黑得快,到这个昼夜交接的点,每过去一分钟天就r_ou_眼可见地暗上一点,很快街边的路灯就亮了起来。
连最开始那几个靠过来给卓霜加油打气的女生都走了,他们再不回去可能家里人就要打电话来催了。
魏志勋灌了一大瓶矿泉水才缓过劲来,“散了散了,有空再一起出来玩。”
卓霜给司机李叔发消息让他现在来学校接自己,再抬头跟魏志勋他们说再见。
“那卓哥,我们就先走了。”
“走吧,我待会也走了。”
魏志勋和傅衡肩并肩地离开了球场,卓霜靠着栏杆歇了会,打算等李叔差不多到校门口了再下山。
然而就是这几分钟的时间差让他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一群人推搡着一个人往山顶那边走,为首的那家伙他刚好认识,是前些时跟他们有过节的周泽正。
只要跟周泽正有关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想c-h-a一手,他和大衣悄悄地跟在这群人后面,看到他们在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的某个坡口停了下来。
要打架?他皱起眉头,调出手机摄像头对准那边拍了起来。不管最后有没有用,反正周泽正的把柄他绝不嫌多。
“你不是很跩吗?现在
怎么哑巴了?说话啊,你要是求饶没准我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周泽正说完自以为幽默地哈哈大笑,旁边他的几个狗腿子连声附和,“说得好说得好。”
那个被一脚踹到地上的男孩子身上穿着附中的校服,卓霜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看到雪白的侧脸和乌黑的发尾。
长得应该挺好看的,重点是挨了这么重一脚没叫出来是真的硬气。
周泽正蹲下来,揪着这男孩的头发把他扯到跟自己齐平的高度,“江愁,我知道你从来看不起我,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你没那个资格看不起我,我想捏死你别捏死蚂蚁还容易。”
“老子想收拾你就收拾你,你看看现在谁还能来救你。”
本来卓霜不打算这么快暴露自己的位置,但听到这句话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决定还是去帮个忙。
——原来这就是那个倒大霉的江愁。
反正时间、地点、经过该拍的都拍到了,卓霜把手机塞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