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猗摇头:“不要,你还没被封过记忆呢,这次该你了,让你也尝尝失忆的滋味儿。”
萧陟笑着摇头,不受他的激将法。
陈兰猗抱着他晃着身子撒娇:“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你都追了我两次了,这次换我追你,好不好?”
萧陟被他磨得又有些燥,不得不推开他一些:“不行,我舍不得。我脾气这么差,要是不记得你,可能会伤害到你。”
陈兰猗欺身而上,两人又紧贴在一起,陈兰猗亲亲他的下巴:“我相信自己的魅力,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也会让你再次爱上我的。”
第90章 兄弟俩 (世界四:克制与诱惑)
“萧钺, 你那便宜弟弟没来吧?”薛鸿飞进到萧钺的病房,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他怎么会来?”萧钺撩了下眼皮看老友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他一边说话一边系扣子,雪白熨帖的衬衣,一道多余的褶儿都没有, 配上他英俊冷肃的面孔,充满禁欲气息, 让人一看就能猜到他的人生信条。
薛鸿飞松了口气,嘴上却也不饶人:“真是祸害遗千年。他害你住院一个多月, 他自己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萧钺本人倒没什么情绪:“人开车时遇到险情, 把方向盘右打保护自己是很正常的反应。”
薛鸿飞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还是忍不住抱怨:“说是这么说, 可要不是他一新手非闹着开车, 你们也不会遇到这种危险不是?要我说, 你爸跟你那后妈真是太宠他了,没有原则, 幸亏你家有钱,车够结实,要不看你爸怎么后悔。他再宠那小子,说到底你才是他亲儿子。还有我那妹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没看上你, 倒看上他了。不是说信奉禁欲主义吗?怎么突然又开始搞一见钟情?”
薛鸿飞觉得自己命里可能跟“禁欲”这俩字相克,他最好的朋友信奉禁欲主义,母胎单身32年, 他妹妹也信奉禁欲主义,母胎单身24年。还好禁欲主义并不反对结婚,他就想把这俩凑成一对儿。他不敢过多期待,心想着,就算是无性婚姻,做对儿e也成。
他特地带着妹妹去萧钺家做客,结果他那个又理智又骄傲的妹妹没看上志同道合的萧钺,倒看上萧钺继母带过来的那个弟弟了,那还是个高中生呢,都不确定今年成年没有。
哦,应该成年了,上个月刚拿到驾照。
薛鸿飞跟萧钺十多年的朋友了,对他家的事知根知底,知道萧钺那个便宜弟弟就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回想那小子的样子,第一想起的就是他那头不知道洗没洗过的脏辫,第二就是他那身能装下两个人的大肥t恤和大肥裤子,见了客人也不打招呼,晃晃悠悠地钻进自己屋,把门板摔得震天响。
那个小年轻,除了脸好看,其他简直一无是处,他妹妹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薛鸿飞当时一下子乱了阵脚,着急地问薛馥梦:“你看上他什么了?”
薛馥梦回答得干脆:“脸。”
薛鸿飞一噎,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是要改信仰了?”
薛馥梦跟看白痴似的看他一眼:“第一:禁欲主义并非信仰,而是一种自律的生活方式。第二:谈恋爱就一定要做/爱吗?”
薛鸿飞哑口无言。
因为老友对于他的人生信条存有原则性的误解,萧钺难得解释了一次:“禁欲主义并不反对爱情,禁欲是针对r_ou_/体,爱情是针对心理。” 他声音低沉磁性,好听是好听,可惜不带任何情绪,薛鸿飞想跟他同仇敌忾吐槽一下他那不靠谱的弟弟都找不出话茬。
萧钺一直把扣子系到最上面那颗,又起身去拿领带,薛鸿飞见了不由咂舌:“我说萧钺,你今天又不用去上课,用得着穿这么正式吗?”
萧钺用他善做手术的修长手指打出一个漂亮的领带结,顺便瞥了薛鸿飞一眼,薛鸿飞立刻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萧钺的眼窝很深,把本来就线条硬朗的眼睛衬得更加深邃,本应是招桃花的长相,却因为神色太过严肃端正,令无数女性望而却步。
萧钺一米九的大个子,肩宽腿长、后背挺直,头发剃得很短,整齐利索,脸长得也好,分明是深受女性喜爱的类型。但是他整个人都在向外传递这样一个信号——不要来烦我。
薛鸿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自己做了十来年警察,自诩一身正气,结果跟萧钺一比,似乎还是差了点儿。
萧钺打好领带,又要穿西装上衣。他伤到右肩膀,已经快好了,但是穿袖子的时候还是有些费劲。
薛鸿飞问他:“要我帮忙吗?”
萧钺正皱着眉头努力把右手臂抬高,闻言看了薛鸿飞的手一眼,若不是薛鸿飞跟他认识太久,几乎难以察觉他眼里的嫌弃:“你去洗手吗?”
好极了,禁欲还洁癖,活该到现在还没老婆。
薛鸿飞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疼死你算了!”
萧钺和薛鸿飞一人拎了一个行李箱出了病房,路上碰到几名在住院部值班的医生,都过来同萧钺握手,恭喜他恢复健康,又祝他早日评上正教授。
萧钺是本市a大学医学部的副教授,他的一篇论文刚拿了行业内的大奖,从副转正就是这两个月的事了。
他每个月都会来这家医院坐四天专家门诊、接一两台手术。这些医生都是以前的同学,如今也算半个同事,故而对他极为热络。
骨科的一个大夫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