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问人家叫大嫂。不过因为关系好,让孟时拜了干妈。
一见又有人来了,四娘赶紧把孟时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
干妈听完,皱了皱眉,可孟时奶奶到底是长辈,他们都要叫一声花婶的,实在是不好吵架。
干妈抱起孟翔飞,拉着孟时的手,“走,到干妈那儿吃饭去,你们小波哥从南方寄回来的糖,好吃得很。”
奶奶气得不行,喝叱干妈,“你把他们放下!俩小东西不挨打不行了,都学会告状了。”
四娘赶紧拉着三娘挡住了奶奶的路,“花婶你看看,你不让娃们吃鸡蛋,人家干妈带娃们去吃,你还要拦。莫不是只许外孙吃,内孙反倒是远了?花婶儿啊,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外孙是给人家养的,瞎搭,以后你老了靠的还不是内孙,享的还不是内孙的福?你咋就不开窍呢。”
奶奶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啥外孙内孙我不管,这俩小东西就见不得有来个客,来客他们就作死。”
孟时□□妈拉着走,后面奶奶的声音无比清晰。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那场面,都好陌生。
……
到了干妈家,干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了一个塑料袋,袋子已经空了,倒出来大概四五个糖果,包装得很漂亮,跟农村这边的糖果可不一样。
“吃糖,这还是上回你们小波哥从南方寄回来的。好吃。”
孟晓波是干妈的小儿子,在外面打工。干妈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刚刚结婚夫妻俩都在外面打工,二儿子三儿子和女儿也都在外面打工。干妈干爹老俩在家里种地。
孟时把糖都塞给孟翔飞,她不是真的小孩子,不馋这个。
谁知,孟翔飞挑了看起来最漂亮的一个糖,剥开糖纸,非要把糖塞在她嘴里。
嘴里丝丝化开的甜,让孟时觉得心里越发苦。
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干妈坐在对面,“哎呦哭啥咧,快别哭了,我们时时那么好看,一哭可就不好看了。”
孟时点点头,擦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止都止不住,气得她直跺脚。
“好了好了,想哭就哭一会儿,那好歹是你奶奶,说你两句听着也就是了。反正你们现在住在镇山,平时也难得回来,总不至于次次回来都这样吧?”干妈开解道,眼里是满满的疼惜。很多时候,有血缘的亲人,反倒是不如没血缘的外人。
孟时双手捂着脸,哭了一会儿,才终于止住了眼泪。
跑到院子里的自压井那儿,压点儿水洗洗脸,才又回到了屋里。
“干妈,我没事了,你做饭吧。叫小飞先在你这儿,我回家去。”
“怎么了?回去干啥,中午就在这儿吃吧。芝麻叶面条,简单的很,我面都拌好了,一压就成。”
“不了不了,大姑一家子来了,奶奶要给他们做饭。我爸妈和大舅在地里浇水,还得给他们送饭送水。干妈,我怕我奶那儿没啥菜给我,我爷的灶房里我刚才看了,也没菜。你这把长豆角给我吧,我回家做蒸面条,再烧锅水送去就行了。”孟时吸了吸鼻子,说道。
“你哪会做饭?我来做吧,做蒸面条也行,我把面条出薄一点就行了。”
“不用了干妈,我会做,你放心吧。”
孟时说着,也不等干妈再说什么,就拿着桌上的一把长豆角跑出门了。
孟翔飞倒是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姐姐让他在这儿,他就在这儿,他帮不了姐姐,可是他听话,不给姐姐添乱就对了。
孟时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