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应了一声,纷纷出去。
陆半夏这才舒展眉头坐下。
秦隐摆好碗筷和酒杯,打开被土封上的酒坛,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馥郁芬芳。
橙黄清亮的酒注入杯中,陆半夏闻着那酒香,不等秦隐开口,就先拿起自己的酒杯啜饮一口。
花雕酒入口甘甜香醇,陆半夏咋舌道:“好酒。”
秦隐一口饮尽,他和陆半夏都爱喝花雕,这酒偏甜,不似一般的酒辣人,难以入口。
陆半夏见秦隐喝完了,也端起小酒杯饮尽剩下的。
小r-u猪被秦隐烤得外焦里嫩,陆半夏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上手拽下细细的猪尾巴送到嘴里,惬意地吃起来。
秦隐微不可查的笑了下,夹了一筷子花生嚼起来。
两个人各吃各的,偶尔对饮一杯,酒杯空了,秦隐就会满上,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却只是好像,谁都清楚面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已经跟以前不同了。
秦隐把素菜往陆半夏那里推了下,“别光顾着吃r_ou_,你身上有伤,不宜吃太多r_ou_类。”
“伤都好了。”陆半夏无所谓,伸手还要去抓r_ou_吃,结果刚伸出去,就缩回来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
秦隐担心的站起来,问他怎么了。
陆半夏一个劲儿的咳,肩膀却是一动不敢动。
秦隐看出头绪,拉开陆半夏的手想要看他的肩膀,可陆半夏不让,边咳边躲闪。
拉扯间,红色的血迹从内衣慢慢渗透出来,秦隐皱起眉毛,道了声“够了!”
陆半夏抹了把眼睛咳出来的泪水好笑道:“什么够了?是秦教主吃好喝好了么?”
“你知道我是在说你的伤。”秦隐走到小院外,差遣其中一人把鬼医找来。
陆半夏道:“找他干嘛?不过就是伤口裂开了,过几日自然就会长好,何必浪费药材。”
秦隐不理他,拿走他面前的酒杯道:“喝酒伤身,你还是别喝了。”
“我好久都没喝了。”
“等你好了再喝。”
“可若是想喝生辰之日的那杯酒,还需等一年。”
“那便等上一年。”
陆半夏撇嘴,说秦隐无趣,秦隐道无趣便无趣。
陆半夏不甘心,捏着酒杯跟秦隐讨价还价,笑容着带有些许的任x_i,ng,秦隐
7、7 ...
看了很久,误以为他俩还在邬城的陆家酒楼,他不是什么天魔教的教主,不是莫问君的徒弟,不是背负血海深仇的秦家遗子,只是这小小酒楼里,被请来做少东家师傅的一个厨子而已。
而陆半夏也不是翼九,只是那个调皮任x_i,ng,一心喜欢着自己公子哥。
只可惜陆半夏的笑容和肩头的血格格不入,令人触目惊心,秦隐握紧拳头,努力忘记那些一不小心就会跳出来干扰自己的东西。
二十一绝剑下唯一的活口啊……
自己心中为何会有闷闷的感觉?
鬼医说那是因为伤了心上人,心才会痛。
心上人呵!
秦隐嗤笑,怎么可能,他至始至终付出的只有虚情假意。
鬼医背着药箱过来时,陆半夏还在跟秦隐嚷嚷要喝酒,秦隐理都不理他,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拿着酒杯,自饮自酌。
花雕酒虽甜,但它的后劲绝对不输给红儿红和竹叶青,这会儿酒劲往上跑,秦隐的脸色散发出淡淡的红,有些微醺。
陆半夏移步坐到床边,解开腰带,把衣衫脱到腰间,快要长好的伤口中间裂开一条缝隙,周围红色的血迹还没有凝结。
鬼医打开药箱,帮他清洗伤口后上金创药。
“疼……”陆半夏倒吸一口凉气,缩了下肩膀。
鬼医熟练的抖动着手里的小药瓶,“伤口还没好全就喝酒,还撕裂伤口,痛?你活该!”
“有你这样坏嘴巴的大夫么?”
“有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么?”鬼医扶着陆半夏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陆半夏一直哼哼到上药结束才停下来,刚想把衣衫套上,一件干净的外衣递了过来。
秦隐道:“换这件,那件脏了。”
陆半夏没吭声,默默地接过。
鬼医转身在药箱里忙碌,临走前丢给陆半夏好几种药,叮嘱他每日洗澡后换药。
陆半夏看似不经意的一股脑把药放在床上,心却跳的飞快,他不敢回头看秦隐一眼,生怕自己的双眼泄露了不可说的秘密。
鬼医也紧张的很,握着药箱的手收紧,“你可千万别忘了。”
陆半夏冲他眨眨眼,道:“放心,鬼医把药材看得比黄金还珍贵,我可不敢浪费。”
“你知道就好。”鬼医不在多说,赶紧离开这里。
陆半夏趁机吃了一颗‘死都别想运功散’的暂时解药,换好衣服,回头发现秦隐盯着床上的药瓶愣神,怕得不敢说话,直接坐在椅子上,抓住酒坛的坛口往碗里倒。
听到动静的秦隐迅速走过来,夺下陆半夏手里的酒坛,仰头开喝。
来不及咽下的花雕酒顺着嘴角流下,染黄了胸口的衣襟,秦隐一下没有停歇,生气的喝酒。刚才鬼医说了不能喝,他也再三不准陆半夏喝,为何他就是不肯听话?
秦隐本来只想喝陆半夏的庆生酒
7、7 ...
,现下柔和甘香的酒成了名符其实的闷酒,半坛子入杜,还不足以泄恨,哐当一下把酒坛子狠狠的灌在地上,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你不是想喝酒么?”秦隐低眉看到陆半夏碗里还有一口酒,仰头倒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