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墨尘用水镜联系了恒远,询问望舒那边的研究有没有什么进展。
结果答案依然让他失望,不过恒远说望舒希望能跟修撒谈一次,或许能从魔族的资料中找到解决办法。
还有,极黑之地似乎是魔族的一个禁地,其它的暂时无法查到更多的资料。
魔族,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魔族。
麒墨尘觉得有点头痛,司琴,你到底在魔族藏了多少秘密？
影卫的探查有了消息,东园公的确在这个镇子上居住,只不过他为人低调,知道的人极少。
麒墨尘没兴趣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人的,时间不多了。
晟夜也正好醒过来,只是他醒来一点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情况并不是什么好现像,麒墨尘现在只希望修撒快点把染魂香拿到手,也许激活司琴的元神后情况会好转。
东园公的木屋位于镇郊,才走近那栋独家小院,就听得琴弦鸣奏之声。两人互看了一眼,想不到这老头还挺附庸高雅的。
敲门递了张恒的书信进去,不一会有位青年男子来开门,自称是东园公的学生。
将两人带到客室,男子给他们上了茶,让他们稍等片刻。
一盏茶快凉了,东园公才出来见他们。老头眯着眼仔细打量二人,一个眉眼fēng_liú却又有种叫人难以拒绝的傲然,一个剑眉星目,眼神冷冽得如同冬日冰雪。他竟一时没办法分辨到底哪位才是太子。
“两位果然如张贤弟所说非我等凡人,老朽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老头盘腿在两人对面坐下,眼睛依旧不客气地在两人脸上盘亘。
晟夜也不啰嗦,直接将此次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老头沉吟了一下,张恒的书信中其实已经把事情讲了个大概,而今太子殿下亲自前来,表达的是种诚意,但他年事已高,加上近几年的闲云野鹤生活早已没了当初那种年少轻狂,加上朝延局式瞬息万变,他不想再去趟这个混水。
“太子请回吧,老夫只是一介山野贫民,只想守个一亩薄田,闲时画画弹琴,了此余生也就够了。”
没想到会碰个软钉子,两人都不是会低头求人的主,一时间谁也不说话,气氛沉闷压抑到一边奉茶的青年男子都感觉不对劲了。
男子素知老头脾气倔强,而这两位看起来又不是能得罪的主,情急之下想着要做点什么打破这气氛。便提议到由他来抚琴给两位客人助兴,顺便请东园公指点自己最近的琴艺。
不一会男子抱来一架古琴,见没人理会他,便自顾地调了音弹奏起来。
且不论男子弹奏得如何,麒墨尘倒是从他弹琴上得到了启发,张恒说过东园公是个音痴。事间所有的人或事,只要痴字扯上了关系,其中偏好定是到了一定的癫狂境界。
既然功名与钱财打动不了这老头,那么让他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之外的东西呢？
晟夜脑中突然响起麒墨尘的声音,问他能否弹奏一曲？
晟夜疑惑的看向他,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稍等片刻,臣去去就来。”
麒墨尘转身离去,不一会,手中抱了一架晟夜从来没见过的琴进来,琴面泛着漂亮的古铜色泽,琴的侧面勾勒着繁复的花纹,那些花纹也不知用什么手法弄的,从不同的角度看去都会有变化,像是活的一样。
麒墨尘的另一手还抱了卷竹简,他先是将琴小心地放到案上。然后把竹简递给了东园公。
“太子殿下也略通音律,此卷乐谱是无意中得到的,既然东园公对此道也有爱好,太子想请东园公品评一下。”
晟夜正疑惑着他短时间内从哪里弄来的琴和乐谱,就看麒墨尘给他使眼色,让他弹一曲。晟夜只得将琴摆好位置,手指刚试了几个音,就发现这琴的不寻常。
宫里的好琴他见过不少,竟无一把能比得上此琴。
晟夜轻轻摸着琴面,那感觉像是见到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琴面的右下角刻了两个字‘牺梧’,大概是这把琴的名字,而‘牺梧’的边有还有两个小字,像是用朱砂写上去司琴。
晟夜愣住了,这居然是司琴君的琴。
传说中的天界第一琴司,为了让老头答应出山,麒墨尘居然把这个琴都拿出来了,还有那卷乐谱,大概也是司琴星君的吧。
其实从麒墨尘把琴抱进来的时候,东园公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老头能被张恒称为音痴,自是有眼力的,那把琴一看就不是凡品,而麒墨尘给他的那卷乐谱,其作曲之精妙,让他再也无法淡定,如果不是多年的修养还在,他几乎要拍手大赞这曲的不凡了。
晟夜轻轻起了个音,‘牺梧’让他感觉很熟悉,就好像是身体的一部份,那种感觉跟他第一次弹奏乐曲的时候一样,却又比那时更加流畅和欢快,直到这一刻,他确信,关于司琴星君的事情是真的。
东园公已站了起来,恭敬地双手作揖,给晟夜鞠了个躬。
“太子殿下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深厚的音乐造诣,东园钦佩。能听到太子殿下此曲,此生已无憾事。”
琴音可听得一个人的心气,以晟夜这般年纪能将曲子中的恢宏大气和清细流转,各种不同一一道来,竟比他这个自认悟了一辈子的人还要通透,此种心思,非一般人所能及。
麒墨尘把他扶起来,心道这‘牺梧’的声音你能听到,真的是造化,便是晟夜受你这一拜也是应该的。
送礼送对了头,接下来的事也好谈了,特别是听到晟夜有心把楚国这个大威胁给解决掉,老头直叹少年裘马,表示只要太子殿下用得上他这把老骨头,必赴汤蹈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