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重新投入工作之后,席盏盏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生着变化。这变化是在她与莫远两人之间的,微妙的气场和相处。
不过因为两个人都是相当敬业的,所以在公司仍旧是“总经理”、“席盏盏”这么叫对方,然而,偶尔忙起来,莫远也会不自知地唤她一声“盏盏”。
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距离感的,这距离感较盏盏而言,更突兀一些,时至今日,她对于彼此之间的定位还是觉得有种惶恐,为什么会是她呢?她席盏盏虽然从不自卑,从小到大在学校里也一直都是:“这里超好吃的,你一定要吃吃看,不吃会后悔的!”
老爷爷慢慢往席盏盏的那份砂锅里慢慢放蔬菜,一边笑着看这对小情侣,问:“这位先生,想好吃什么了没?”
莫远其实是不吃这些的,他几乎没吃过这夜市里的东西,更不用提什么砂锅粉丝汤了,可是盏盏一直在身边夸奖着,催促着,软软的声音就在耳边,她自己也许都不知道,这温软的气息已经感染了他,而那老爷爷似乎也察觉了什么,拿了勺子放调料,笑眯眯地说:“先生是不相信我这老头子的砂锅么,你女朋友可是最爱来我这家吃了。”
席盏盏没领会到重点,只是点点头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我一直来的,你也试试嘛!”
莫远觉得这老头子的话很中听,遂点了一份砂锅粥。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理所应当地站在“女朋友”的立场上说话,全然不知对他而言,是多喜悦,虽然他也有点郁闷就是了,看来食物永远比他有魅力……
盏盏自然也是喜悦的,哇靠,这么挑嘴的一个男人跟着她吃夜市,吃最最普通的东西,吃她最喜欢的夜宵,这种感觉不言而喻!
当他喝下第一口粥的时候,席盏盏乐呵呵地凑上去:“好喝吧,好喝吧!”
莫远不置可否,嘴角微挑,盏盏以为他觉得不好吃,用那老爷爷听不见的声音嘟囔着:“不可能的呀,虽然我没吃过这里的粥,但是都是一个人做的,怎么可能不好呢?”
莫远拿了勺子再喝一口,并不说话。席盏盏见他这样子,诧异,便夺过他的勺子,想也不想就说:“我尝尝!”说罢,就一口吞了下去。
但粥是刚煨出来的,她一下子就被烫着了,差点跳起来,莫远真是又好笑又心疼,问那老爷爷讨了些凉水给她喝,她喝完之后还是在嘶嘶地吐气,看着他,大着舌头恨恨道:“你不早说,烫死我了!”
粉丝汤和粥自然是不能再喝了,他们回到车上。
盏盏/gt;索了半天终于在自己的包里找到一包口香糖,拆了慢慢嚼,凉气溢上来,渐渐觉得好一点了,又说:“你嘴巴太挑了,刚才那粥是很好喝的,虽然烫了点。”
“我没说不好喝啊。”
“谁让你那么快就饿狼扑食抢了我的勺子。”
“不然我还是会继续喝的。”
“……”盏盏彻底泪奔了……
很快到她家楼下,盏盏刚要推车,手被莫远抵住了,她不解:“?”
他拿了张纸巾递给她,“口香糖吐出来。”
她不明所以,这是怕她随地乱吐垃圾还是怕她吐在他车子上?想她也不是这么没素质的人啊……但还是依言乖乖做了。
没想到,他的唇一下子逼近,咬上了她的,莫远只觉得她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还微微发着热气,这彻底激发了他的占/有欲,一寸寸啃噬着,吮上她的舌尖,只听见盏盏微微叮咛了一声,像是回过神了要反抗,一只手立刻腾出来将她钳制住。
盏盏也是瞬间就懵了,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们除了牵手,其实一直都是很纯洁的!他大概是怕她觉得进度太快,也从不逼迫她,从来都是相当君子。她下意识想要推拒,手却被他制住了,牢牢固定在车座上,一动也不能动,被迫仰头承受着他的吻。她这才发觉一个道理:平时越是克制自己的人,爆发起来越像qín_shòu啊……
本来嘛,强吻这种东西,在她以为,跟强/奸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有快/感?然而,莫远的这个吻,虽然也是强来的,但是,她渐渐有了感觉。
他的唇压在她的上,微微冰凉,这让她很好受,刚才被烫过,整个嘴巴都是火热的,急需要一个凉凉的物事来降温,莫远很好地提供了她这个需求。他的舌像是蛊惑人心,知道该怎么让你臣服、叹息、迷失,一次比一次更温柔的缱绻,席盏盏几乎要缴械投降了,忽然舌尖一痛,霎时睁开了双眼,对上了他的,莫远的唇已然离开了她的,席盏盏觉得委屈了,不开心了,挑逗的人也是你,欺负我的人也是你,现在来撩拨我的人还是你,这算啥意思啊!
彼时莫远因为刚才在小摊上吃东西,已经将西装外套脱了,上身是一件深灰色的薄羊毛衫,袖子被他掳起来,露出一段小麦色的手臂,上头隐隐勃发的是他的欲/望,可他并不再动。
她瞪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犹带水汽的样子对他来说有多大的诱惑力,莫远深深吸口气,凑上去浅浅啄她一口,再离开,逗她:“舒服么?”
盏盏不说话,咬紧牙关,这种时候所谓的骨气倒是来得很快,莫远轻笑出声,再度吻上她的唇,那里已经被他啃肿了。这回虽是清醒过来,盏盏却慢慢有了回应,与那次醉酒时不同的是,这次的更微弱,好像是跟心底经过了数次斗争,只敢悄悄地凑上去一点点,再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