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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就像他们适才围着莫远一样。席盏盏凭着自己的推测,觉得被围着的那个人肯定是个女的。
果然,不知怎么的,那群人纷纷侧过头,寻找着什么似的,最终目光定格在他们这个角落,然后或扬手或灿笑,朝着他们叫道:“在那儿呢,在那儿呢!”
那众星拱的,果然是枚月亮。
一个短发女子正站在中间,开朗的笑颜,紧身长t外套了件小西装,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歪了头看看这里。席盏盏感觉到莫远原本被自己掐着的手动了动,然后反握住了她的。
一步一步,近似于拖着她一般,两个人一起站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可这回不像是对待旁人了,只听见莫远率先开口,对着那女子喊了一声:“姐。”
那短发女子眸子一眨,笑意更甚,就像是看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嘴皮子动了动,“小弟。”
盏盏呆了,这女的,看上去跟莫远的年纪不相上下,居然是他的姐姐?不过仔细看看,两个人的眉目确实是像的,棱角分明的脸蛋,刀削般的唇,挺直的鼻梁。
不禁感叹基因这种东西也是会偏心照拂某些人的,相近的五官在男人身上是阳刚而英俊的,在女人身上,便有一种娇俏里的英气。
总之就是造物主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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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后来的事情,席盏盏没有很多的印象了,一方面后来莫远的姐姐作为被众人注目的对象,又像模像样地登台说了几句,然后又是一大堆人围住她。
别说是她,就连莫远,恐怕也没能跟她多接触。
另一方面,酒劲上来了,她晕晕欲睡而不得。
那就只有折腾。
其实对于那的每句话都是风中飘零,断断续续——
“你你你,你亲我!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这是办公室恋情这是不被允许的!(丫脑子彻底烧坏了= =)我,我的行李,”她站起来,像是没头的苍蝇,“我的行李,我要回家,我不做了……妈呀,被人知道了,肯定说我是狐狸jquot;/gt;勾引上司,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显然是,神志不清了。
或者是神智太清了,在短短的时间里考虑了这么多问题,包括男女关系,办公室恋情,回家,面子问题,盏盏同志有种慌乱中的理智。
可惜这理智看在有些人手里只是觉得好笑,莫远微微一拉,她就又被拉得坐下来。
“你干嘛?”恶狠狠地瞪他,心里还在考量着这么晚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去火车站坐到凌晨才会有车子,现在的天又冷了,从山上下去也许会碰见坏人。555,妈妈啊,以后再也不当人小秘了!
莫远试图/gt;/gt;她的头发,却被她躲闪开来,他眸色一暗,“你这么怕我?”
“我,你是我的上司!我们这样是会被人笑话的。”她认真地说。
他轻声叹气,“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过下属了。”
“我是你招来的秘书啊。”
“我叫过你席秘书吗?”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没有!印象中他从来只是叫她的全名,“秘书”这个字眼从一开始到现在只是她和别的人对她职位的定义,可这并不能说明她就不是他的小秘了啊!
“不管你叫没叫,我都是你的下属,拿你发的工资,替你做事,我们不能……”
“听着,”莫远垂下眼,盯着她,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却又让她发慌,“你叫席盏盏,是吧?”
“恩。”
“一盏灯的盏。”
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恩……”
他却不再说话,只是扬了嘴角看她,被看得久了,稍稍发怔,头脑一阵阵晕起来,他刚刚……过的唇就近在眼前,对盏盏来说也是不小的冲击波,莫远忽而发声:
“孤灯一盏多可怜,你叫盏盏,我陪你做你名字里的另一盏灯,一起发光发热怎么样?”他指了指旁边的水晶吊灯,笑,“就像这颗‘星星’一样,你是当中的主灯,我在你旁边,一直都在。”
“不要管别的,如果你恰好对我也有一点感觉,就试试看吧。”
一直都在,她恍惚心酸,某个点上的回忆又被勾起,这是一句承诺,也是一种惩罚。
莫远的吻轻轻落下来,在嘴角旁边,“相信我。”
盏盏心里一动,嘴上没有应下来,当时的她尚不自知,心里那座堡垒的大门已然在这个沉静的、美好的、深沉如水的夜晚悄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