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预定去南国的计划,在夏天预定的第二天就改变了。天下第一楼被一群人喧宾夺主了。尤其是艳容姑娘颐气指使的架势,就算不是船上的人,也被她指挥来指挥去。是的,花船上的人们都回来了,到了一街这地界儿,就到家了。
“嘿嘿,你们小心着点,别说这漆盒了,就是里面的东西摔了,要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从艳容身边经过的忙忙碌碌的人们将大大小小的盒子箱子从外头的牛车上卸到一楼里,就连包米也被她使唤上了。“快点,快点!”
忙碌了好一番功夫,他们才将游艺四国之后搜罗来的稀奇古玩清点完,累坏的苦力们都在一楼里寻了地儿,各自休息去了。夏天不在,本应穆海当家,可这会子,穆海也不知跑哪去了。一楼里能说的上话的人物,自然就是楚辞了,可楚辞原先就是艳容那边的人,她们尚不知他易主的事。见艳容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楚辞左右为难,如今的一楼可不比往日,明白的说,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的家了。夏天的脾气厉害,可艳容的脾气楚辞更了解,把她逼急了,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哎,有了,这事儿就让她们两个女人解决去不就成了!想到这,楚辞一脸悲痛走到正为自己扇着风的艳容身边,唯唯诺诺的模样,叫人看了心急,“艳容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有什么奇怪的?”艳容面色红润,方才功夫将她累得不浅。
“你可别忘了,咱们一楼已经被陛下查封了。你不奇怪为什么又开了吗?”楚辞耐心的慢慢引导。
“哦,为什么又开了?”当事人心不在焉的问。
“因为——”楚辞显得很小心翼翼,“陛下把咱们的一楼的地契送人了。”
“什么!”艳容惊叫着跳了起来,“你是猪啊!怎么就任由陛下把咱们的地方送人了?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有我们多少的心血啊!我不管,你给我要回来去!我们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还四处打探主子的下落...”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碰到伤心处,哽咽的语不成调,“...你就怎么连家也看不好呢?”
“你别哭啊!”艳容一哭,楚辞焦急了,慌忙张望着被哭声引来的唐诀。“我没欺负她!”他知道现在艳容跟唐诀的关系不一般,本来两人要成亲的,就等着东方天为他们证婚了,可没料出了那等事,他们的婚礼也就搁置了。唐诀也知道以楚辞的水平本就欺负不到艳容,便知是在楼里触景生情,想起往事了。
“没事了,等咱们将陛下交代的事办完,再回海上去。”
“等等,是陛下叫你们回来的?”楚辞茫然,他本以为他们这次回来是安居的,“陛下给你们交代了什么任务?我居然不知道。”
唐诀一边安抚着艳容,一边用眼睛指着他们方才卸在周围的货物,“这些董事我们游艺四国的时候搜罗来的珍玩,东国国库空虚,陛下说,要拿这些东西做填补。”
听了这话,楚辞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哟!你们怎么就当真依了陛下的话呢?你们还不知道主子的脾气,主子不希望让我们成为陛下他们的附庸,陛下他们总是不劳而获的话,迟早社稷不稳!”
“不要说那些大道理,我们是俗人,不懂那些。我只知道堤坝建不起来,受苦的是老百姓。”唐诀神情坚毅,似乎没有后悔此时的决定。
楚辞无奈,唐诀就是一木头,要是银翘在旁边的话,一定知道怎么说通他。“哎?怎么没见银翘啊?”被他这么一问,周围人的脸都拉长了,察觉出其中不寻常,楚辞追问道,“怎么了?”
“银翘被海家的人劫走了。”唐诀沉痛的回答,“我们本来在海上行走,来了一艘海家的船,不由分说,就将银翘带走了。”
“临风是海家极其重要的人物,想控制他不容易,他们竟然想到拿银翘来牵制他,不像是非天之流所做的事。”楚辞冷静的分析,可他喃喃自语的模样看在艳容的眼里就是幸灾乐祸,方才未消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我姐妹不见了,你特高兴是吧!”
“不是,我在想海家到底要做什么。你们不知道,海家的人在笔下和国相身边安了奸细,有那么一两次,国相大人差点命丧黄泉,都是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楚辞皱着眉头钻进柜台里,收拾着散乱的地契,“现在一楼的质不同了,你们得认识认识新老板。她叫小夏,也是个女的,同样也是个百无禁忌的女子。最近东国的乱事都是她平的。对了——”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唐诀和艳容,“你们带了主子的印章么?”
听到“印章”一词,艳容立即吸了一口气,瞠目道,“那么重要的东西,主子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银翘掌管着——哎呀,银翘!”想到印章和银翘一起落入了海家的手中,艳容不禁掩唇轻呼一声,“那个东西可不能让海家的人知道!”
“这又是个事儿!”楚辞的五官都愁得纠结在一起了,“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东国发生了好些个事儿,你们先休息去吧,不知道陛下有没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交代完,楚辞便抱着地契出门了。他没有去给人家还地契,而是径直来到同福客栈,“贾老板,贾老板,向您打听个事儿,您知道当年海临风为什么被叫做玉面公子吗?”难怪他会好奇,楚辞跟临风相处了也有些时日了,可就是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抚了一手好琴。
老贾依旧拉着二胡,可嘴角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