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秀逸的身影随着倾泻而入的金色阳光赫然而至,炎子吟睁开眼睛,由于那人处在逆光处,她并不能看清楚他的容貌,微微斜视,春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一脸的惊讶和惶恐。
“王爷,你怎么回来了?”春霖强做镇定,走到那人身边。
“霖儿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南不极展唇笑道,但笑意未达到眼底,春霖忐忑着的心随即安定下来,看来自己是押对宝了,这到底只是个低贱的浣衣女,不值得王爷对我动怒,刚刚那声吼叫可真是吓死我了。
“王爷,你可要替奴婢做主啊,子吟这丫头偷了奴婢的金爵钗那可是王爷您赏给我的。”春霖委屈地说道。
“她偷了你的东西?”南不极揽臂环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在她耳边呵着气,春霖喜上眉梢,半推半旧的的小声说道,“王爷这里还有外人。”得意的眸光扫过一副漠不关心的炎子吟。
“哦。”南不极似乎才想起这里还有其他人,他放开怀中的温香,走到炎子吟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淡漠地没有意思温度,“就是你偷了霖儿的东西。”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一双清眸毫无畏惧地盯着他,一如初见时。
南不极未语,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深黑的眸中充满了深究,炎子吟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毕竟也是这么一个大美男在看着自己,就在她即将叫,“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的时候,南不极突然转过身,对着门外招了招手,动作优雅地如同一缕清风吹过河畔,拂起河中的芙蓉。
秦风走了进来,微一揖手行礼。南不极笑道,“刚才你那一声吼叫还真是吓坏了大家。”秦风微愣,说道,“刚刚不是王……”
“秦风。”南不极打断了他的话,秦风疑惑,抬眸碰到南不极的目光,忙说道,“刚刚吓着了大家,秦风不是有意的。”
听闻,炎子吟竟有一种莫名地失望,口中顿觉苦涩。
“秦风,扶她起来吧。”依旧是淡漠的口气。炎子吟瞥了一眼紫色的身影,对着前来帮自己解开捆绳的秦风感激地笑了笑,还是被自己揍过的人对自己好。
“请问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她?”春霖见炎子吟拍拍大腿已经站起身来,不由得慌乱起来。
“春霖姑娘说子吟偷了你的东西,捉贼拿赃,证据何在?”秦风抢先说道。
春霖心知秦风和行云是南不极极为注重的左右手,一时也不敢得罪,见南不极默许,忙赔笑道:“秦风大哥,没有证据奴婢也不会胡乱抓人。”她朝门外呼唤一声,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低着头缓缓走了进来。
炎子吟一看,果然又是她。
香凌虽然在王府中也待了数月,不过一直都在浣衣房中,一下子高高在上的王爷等人都看着自己,一时惊慌失措,脚步都虚浮了,幸亏春霖及时扶住,才没有向后栽倒。
“王爷,秦云大哥,这是和子吟邻屋的香凌,今日清晨日、她在子吟和如晴的屋子中串门,无意中发现了被她们藏在被褥下的金爵钗,两名低低在下的浣衣女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金钗,而恰巧她之前曾托子吟帮她把洗好的衣裳送到我房中……
“你胡说,子吟送完衣裳后,我们俩一直待在一起,香凌本没有来串门。”
突然闯进来的如晴打断了春霖的话,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春霖冷不防有这一出,一时语塞。她偷偷觊觎了南不极,见他神色未变,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安心不少,走到他身边,软语道,“王爷,当时奴婢可是在伺候您洗澡。”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众人都听得分明。
南不极宠溺地笑道,“这么说,这件事要怪本王了。呵呵,等下本王在送你件更好得。”
“那我先在这里谢谢王爷了。”春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炎子吟,她转过头,“大胆如晴,王爷面前岂可容许你妄言?”
炎子吟忙将如晴拉至身后,咬了咬牙,跪下说道:“还请王爷放过如晴,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他人无关。”
南不极眸光愈加深沉,炎子吟的话触动了心底的那弦,一直不为强势屈服的人却为了其他人低头。
如晴也赶忙跪下,“这件事如晴也有份,要罚也请一起罚。
炎子吟心头一暖,自挨了春霖一记耳光后,鼻子一直酸涩到现在,一滴清泪滴落,正好滴在面前的青缎凉里靴上,悄无声息地淹没在青锻里,屏气半晌,靴子的主人并没有什么动静,她庆幸地想到,幸好只有自己知道,不然弄脏了他的靴子,自己又得罪加一等了。
春霖满意地笑了笑,妩媚的眸光转至南不极,“王爷,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依照王府惯例,该杖刑一百,送出王府。而且……”她顿了顿,笑容更加灿烂,“而且香凌还在她们的屋子中找到了这个。”
众人望去,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件状如枕套的东西,光滑的绸缎在阳光下流光熠熠,一如南不极身上所穿。
如晴惊恐地看了一眼那块布料,本来以为是秦风送给炎子吟的,如果知道那是王爷的衣裳,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会同意子吟拿来做枕套,还有多余的被她们用来包桌子腿。她扭过头,正巧炎子吟对她歉然一笑。她在发现春霖就是那日在花园中和她的帅帅偷情的女人后,就知道帅帅就是王府的主人邦安王,自己一见到美男就神经搭错了,一身锦衣华服,气质高贵的人会是一名